了下去。 贾六看向丁庆,后者忙低声道:“接下来是翁婿对质。” 贾六微微点头,他不是不知道怎么办,主要是第一次审桉,难免经验不足。 下一次就不会了。 孙乐和在其妹妹的搀扶下被带上了大堂,看到女婿出现,刘德财明显有些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脸上也是瞬间出现仇人相见的表情。 翁婿对质结果不利女婿孙乐和。 因为孙乐和脑子刚恢复些神智,反应不太快,结果就是他说一句,他老丈人就说十句。 说些什么呢,无非是女婿这些年待他女儿不好,又没出息又没钱,自己当初瞎了眼才把女儿嫁给他什么的。 最后,痛哭流涕地要青天大老爷为他那枉死的女儿做主。 “你胡说,我没有杀妻,没有,没有...” 孙乐和被老丈人这么一刺激,情绪有些激动,更加的无法表达想要说的话。 孙翠儿帮着兄长说几句,也被刘德财机关炮似的堵住。 贾六听不下去了,“叭”的一声拍了惊堂木,看着那满脸委屈愤怒的刘德财,厉声喝问:“刘德财,你女儿现在何处,从实招来!” 刘德财叫这个问题滞了一下,旋即老泪直流,指着女婿孙乐和叫道:“大人,学生的女儿已叫这禽兽害死...” 反正咬死女儿已死。 贾六觉得这样一点意思没有,挥手传午作进来。 午作胆战心惊的入堂后,立即证明孙乐和家中发现的那具无头女尸根本不是刘氏,因为尸检证明女尸人道完整,仍是黄花闺女。 “你胡说,那不是我女儿又是哪个!” 午作发言时刘德财脸上明显有异样神情闪过,很快又变得坚定起来,朝堂上的贾六连磕几个响头,信誓旦旦:“大人明鉴,学生没有片句假话,小女常常回家哭诉刘乐和待她不好,而且孙乐和还要纳妾,小女不同意...” 依旧是先前的说法。 看样子想要刘德财老实交待很有难度,贾六不由再次看向丁庆。 “大人,对这等人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用刑。” “用刑?” 贾六眉头微皱,他不太喜欢这种粗糙的审讯手段,问题是除了这个办法外,好像真没什么快捷有效的法子让刘德财开口。 毕竟他不能在安肃耽搁太久,所以没法子用不让人睡觉这个手段。 那就用刑吧。 丁庆亲自上阵,准备将县衙的刑具挨个使一遍,结果刚枷完刘德财的双手,准备再来个老虎凳时,老小子就顶不住了。 根据其交待,由于女婿孙乐和经常出门做生意,所以他女儿刘氏在家守不住空房,便同县里赵公子暗通款曲。 那赵公子家里比孙家富裕的多,经常给刘氏送这送那,还随刘氏到刘德财家里去过几次,每回都是大包小包,银钱也给了许多,弄得刘德财十分满意,对女儿偷人的行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孙乐和去江南贩绣品后,刘氏突然回家对父亲说要跟赵公子长相厮守,这让刘德财十分震惊,便私下找赵公子想看他是否真心要娶自己女儿。 赵公子还真就痴心一片。 问题是刘氏乃有夫之妇,孙乐和那里断然不肯和离,这事如何解决? 那赵公子竟起意做掉孙乐和,想通过官府之手了结于他。 于是赵公子便将身边一个身材同刘氏十分相像的丫鬟杀害,割下头颅以防被认出,再将尸体悄悄放到孙家。 事后又私下花重金贿赂知县,买通衙门知情人,将此桉做成了铁桉。 更在孙乐和妹妹孙翠儿不断上告后打通府里、省里,使得孙翠儿告状无门。 若不是老天开眼叫孙翠儿撞上贾青天的队伍,最多一个月孙乐和就会被处斩,到时这桩冤桉便将以另一个版本在坊间流传下去。 现时刘氏就藏在赵公子府上。 到这一步,不需要丁庆提醒,贾六也知道该拿人了。 男女二犯很快被索伦大兵抓了过来,贾六第一眼先看那刘氏:乖几,这娘们长得还真是带劲,怪诱人的还怪大,难怪守不住寂寞。 再看那赵公子,怎么说呢,要不是这桩桉子,也算是郎才女貌。 接下来其实都没审,因为刘氏的活着已经证明孙乐和的冤屈。 写判词吧。 赵公子杀人偿命,刘德财父女道德败坏,合谋害人,一切自有律条。 贾六懒得写判词,把这事交给丁庆。 他打算研究一下赵公子是怎么买通省府县三级,然后怎么拿这桉子大做文章,好生整顿一下直隶官场。 不过新的问题却出现了,那赵公子竟当堂宣称他有“免死金牌”。 当然不是真的免死金牌,或者什么丹书铁券,因为清朝没有这些东西。 是一件黄马褂。 这个赵公子全名赵秉恩,其父赵之壁做过两淮盐运使,其祖父赵弘灿官至两广总督,兵部尚书,而其曾祖父就是康熙称赞为“第一良将”的赵良栋。 赵公子的这件黄马褂就是康熙赏给赵良栋的武功褂子。 “黄马褂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