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六注意到,老富右拳处于蓄势中。 初步分析暴怒值至少有七千八。 由于不确定老富有没有心脏病,高血压什么的,所以贾六不敢过份刺激他,毕竟他还指着老富分担压力,吸引火力,再加上人多眼杂,所以客气的请老富借一步说话。 要不然老富一口气上不来或者当场来个脑溢血,四九城和政府的烂摊子谁来收拾。 形象的说,贾六管杀,老富管埋。 没有擦屁股的,管杀的贾六就没法把大清这面旗帜打下去。 事关将来大计,老富不去也得去。 要不然六子贤弟疯起来真造他和那拉后的谣,十二阿哥的储君地位必受动摇。 谣言这东西,威力太大。 老四鬼子是怎么跨的台,他富勒浑心里能没数。 始作俑者不是他,但推波助澜的可是他。 十二再怎么说也是娴儿的亲生骨肉,纵然乾隆是汉人,老富也要保十二继承大位。 这一点,老富是绝计不会变的。 那么,他就只能跟贾六借一步说话。 太后棺椁停在九经三事殿,兄弟二人来到太后生前居住过的春晖堂。 老富的亲信那木图带卫队将堂中的宫人太监清到外面,保柱则带领便衣队同那木图的人“对峙”,以免出现不测。 双方都是忠心护主。 立场分明。 隐约听见屋内传来争吵以及谩骂声,这让外面的手下都开始紧张起来。 保柱的手甚至都没离开腰间,苗头不对第一时间必须将富中堂的人压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便衣队成员大半都是从黑龙江、乌里雅苏台两营抽出来的索伦精兵,对付普通八旗,一对五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老富的卫队成员也是上三旗护军和侍卫处精选出来的,估计两个能干一個索伦。 真打起来,想要快速解决是没可能的。 还好,情况没有进一步恶劣,屋中沉寂了下来,似乎两位大人正在和平友好商量着什么。 那木图同保柱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彼此对视一眼,竟然各自强行挤出了点笑容。 约摸过了半柱香时辰,春晖堂大门再次打开。 在两方护卫人员关切焦着的目光中,先出来的竟然是老富。 “太阳升了?...喇嘛们应该都来了吧?” 望着朝升的日头,老富一边活动着手腕子,一边问那木图内务府组织的喇嘛、僧道是否已经来齐。 得到肯定答复后,老富立即带人前往九经三事殿,身为领班军机大臣兼国丧委员会副组长的他,要担负主持太后发丧大任。 名义上的国丧委员会组长就是他一力扶保的十二阿哥,另一个副组长是信郡王淳颖。 富中堂出来了,我家大总统阁下呢? 保柱急了,赶紧冲进屋中,发现大总统阁下正坐在地上发呆。 看到保柱进来,贾六急了,要脸的他也不知哪来的本事一个鲤鱼打挺就跃了起来。 无事人的朝外面走,随口吩咐保柱:“抽空给富中堂送两贴膏药,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骨哪里能跟我比...刚才肯定被我的胸口震伤了。” “.....” 保柱懵懵的看着大总统阁下揉他的胸口,脸上时不时露出隐痛的样子。 贾六也是有苦说不出,他哪里晓得老富现在一点武德不讲,进屋之后不等他说话就偷袭过来,害的毫无准备的他挨了老家伙两记重拳。 好在,他没有还手。 否则就是互殴,失去进一步要求赔偿的权利。 真是不怕对手有多蠢,就怕对手学自己。 对老富的偷袭行为,贾六其实能够理解。 毕竟在老富眼中,他帮贾六成为大清开国以来最年轻的总督大人,这政治地位已经是旷古烁今,所以贾六没道理还不满足,非要节外生枝挑事,拿十二阿哥身世威胁他。 可在贾六眼里,没有他的努力奋斗,老富就是条咸鱼,说不定早被乾隆挂菜市口了。 人死了,哪有之后的什么领班军机大臣,什么理亲王了。 所以,最大的功臣是他贾六,不是老富。 那老富凭什么飘?且飘得都有些不知东南西北。 再这样发展下去,兄弟二人除了彻底撕破脸皮,根本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贾六是个重情义的人,不希望和老富闹到那一步。 虽然,他都准备把爹留给老富杀千刀了,然后戴孝点兵杀进京把老富吊路灯。 但,骨子里,他还是一个好人。 一个讲义气的人。 所以,挨了打的贾六不咄咄逼人,更没有试图反击打的老富叫爸爸。 能力,他是有的,毕竟巴图鲁的封号货真价实。 然而,他选择以和为贵,就是同老富谈,免得事态因为双方的情绪朝不可挽回的一面狂奔。 态度,贾六摆的硬硬的。 “老东西,你跟我来真的!” “六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老哥哥向你赔个不是成不成?” 对于动手行为,老富也有些惭愧,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