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越来越抗击打了。” 在三人秘密小组会议上,贾六端着茶碗首先做开场白。 三人秘密小组指的是贾六、老富,贾六他表哥塞冲阿。 塞大表如今担任銮仪卫管理大臣、镶黄旗满洲副都统,实际代表他阿玛色痕图,也是护驾前来泰陵的两黄旗护军的实际负责人。 仅以大表在泰陵的军事实力而言,充其量就是个少将师长。 贾六这个表弟则是中将军长,因为他一個响指随随便便就能喊十几个团来,实力比仅有三个团的大表哥强多了。 “那是你拳头不行,换作我,一拳就叫皇上趴了。” 老富对六子贤弟的话不以为然。 经他多次试验证明,弘历那身板已经弱鸡的不行,没见每次他刚一挥拳,弘历就应声而倒么。 “许是表弟心存善良,下手轻皇上才能扛住,要是重一些说不定都不能下床了。” 大表哥塞冲阿知道老富经常殴打皇上的事,一开始还惊的合不拢嘴,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甚至都不将此事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话。 所以没理由富勒浑的一记老拳能叫皇上原地卧倒,年纪轻轻的巴图鲁表弟四拳干不倒皇上的。 除非,表弟压根没使力。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不可能,我这拳头金川的番贼见了都怕,怎么可能不如大哥个老梆...” 贾六及时刹住,因为老富斜眉瞪着他。 从科学角度分析,贾六认为乾隆这个老家伙在老富面前明显是装的,实际身板还是能扛揍的。 为什么要装,当然是怕疼了。 如果分析错误,只能证明他这个巴图鲁虚有其表,连个老迈体弱的乾隆都干不倒,水份太大。 但,这显然不是事实。 身后那几个团的阿飘就是贾六强者的证明。 “说正事,” 老富摆摆手,示意六子贤弟不要纠缠无关紧要的东西。 “现在怎么办,用你的话说,咱们爷三直接给弘历摊牌?” 说话间,老富拿起当年皇父摄政王多尔衮的御用包浆大烟袋,“吧嗒”抽了两口,那一脸惬意的样子,颇有点像农民企业家。 塞大表也认为不能让皇上再心存幻想了,必须要让皇上正视现实,这样才能乖乖的听他们摆布。 贾六思来想去,提出自己的意见:“大哥,表哥,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摊牌的好。” 塞大表不解:“为什么?” 贾六说出自己的猜测,就是皇上有可能神经错乱了。 老富听得糊涂:“什么意思?” 贾六解释:“就是有点老年痴呆。” “什么意思?” 老富还是糊涂。 贾六道:“就是疯了。” “噢?” 老富明白了,却是有些疑惑,“何以见得皇上疯了?” “我打了皇上几拳,皇上不但不生我气,反而还安慰我...” 贾六将刚才御帐中乾隆表现说出,认为皇上多半是神智糊涂了,或者说精神出现问题,不然不会跟个傻鸟似的,还痴痴的以为贾六能帮他东山再起呢。 “疯了更好!” 老富眉头一挑,喜上心头,“弘历要是疯了,咱爷三名正言顺把他给废了,省得天天瞅着来气。” “大哥!” 贾六知道老富做梦都想把老四鬼子给废了,那样他就能拥立十二阿哥,然而这件事他必须阻止发生。 至少现在不行。 当了四十年皇帝的乾隆,在大清绝大部分地区的军民心中,还是很有份量,且相当有权威性的。 这会把乾隆直接废了,除了一时爽,贾六实在想不到其它好处。 “有没有一种可能,皇上没有疯,他只是不愿相信...就是无法接受自己变成现在的样子?” 塞大表年轻时考过翻译官,后来没有中便回家在阿玛安排下到护军当了上校团长,但跟其他护军二代不同,大表十分好读书。 通常,书读得多的人,看待事物一定与没有读过书人的不同。 根据塞大表的分析,由于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又是丧母又是丧子,皇帝一夜之间变成阶下囚不算,还时不时的被人殴打,所以皇上遭到的打击太深,以致于将自己的心灵窗户封闭了起来,完全沉浸在他个人的幻想当中。 “据我所知,很多老人在临死前都撑着一口气,为的就是希望能够看到自己的儿孙全部聚在他的跟前,人来齐了老人就放心走了,人要不来齐,老人就死撑着不咽气...皇上现在的情况跟要死的老人很像,这口气就是他东山再起的希望。” 塞大表的分析还挺有科学。 贾六给出两个总结词汇,一是保守式封闭;二是沉浸式体验。 “就是说在皇上心中,我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最后的希望,所以他根本无法接受我背叛他?” 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贾六相信乾隆是真的病了,病的还不轻。 但这个病是心病,跟大表哥刚才说老人死之前的反应很像,就是这口气必须吊着,不然的话就得去见上帝了。 病因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