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老富后,德木突然悄悄过来递了张纸条给大总统阁下。 纸条上只有几个官职——一等伯爵、定边将军、御前大臣、协办大学士、入军机处行走。 贾六看后问德木:“谁给你的?” 德木说他刚才在外面帮御营张罗时,一个不知道是满侍郎还是汉侍郎的官员打他身边经过时,突然把这张纸条塞给了他,并说夜里有人会来拜访贾佳大人。 “形势越来越严峻了,潜伏的敌人正在蠢蠢欲动,他们妄图以高官厚禄收买我做他们的走狗,颠覆大清的江山社稷!...哼,啊呸!他们以为我这辈子只能当叛徒了吗!” 贾六将纸条揉成一团,然后睡觉。 暂不告诉老富,因为他想知道是哪帮人在暗中反对大清。 夜色很快降临。 大半夜的时候,真的有人悄悄进村了。 来人竟是和珅老婆的祖父,议政大臣、刑部满尚书英廉,还有一个是兵部的汉尚书蔡新。 到底是做尚书大人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两人都是穿的便衣,猛的一瞧还以为是御营的老马夫呢。 见到贾六后,英廉和蔡新就将名片递了上去,二人之前在乾清宫朝会时见过忠勇护驾的贾六,贾六也见过他们,但并不知道谁是谁。 “二位大人深夜来访,是为了?” 贾六脸上肯定是迷惑的,心里则是想是不是让保柱搜搜二人的身,免得藏了炸药小枪的。 可二老毕竟是朝廷重臣,尤其英廉对他贾六是真有恩情的,所以实在是拉不下脸让人搜身。 蔡尚书开口了,轻咳一声:“机密之事,可否入内一谈?” 贾六明白蔡大人的意思,心里有些不情愿,因为不确定两位老大人是不是激进分子。 嘴上却只能吩咐德木他们:“你们出去看着,任何人不许接近。” “嗻!” 德木忙带亲兵退出。 “二位大人请随我来。” 贾六将两位老尚书带到了他在车马店的临时办公室,三人入内后,贾六请英廉同蔡新坐在靠墙那边,自己则坐在靠门口一边。 这样万一谈不拢,大人们要拔小枪,他也能迅速撤退。 然而英廉同蔡新却没有进入正题,而是在那和贾六寒暄,说了一堆家常话,一大堆如“相见恨晚”的废话。 这让贾六很不适应,因为他一向喜欢开门见山的。 不由寻思难道重臣们办事,都这德性? 这边蔡新突然话锋一转,竟说自己钻研过相面之术,微笑说道:“老夫观额驸面相,真是人中极品,端的是贵人之相。” 贾六一听这话,身子不由自主的便直了起来,双目也变得囧囧有神。 一般利己的封建迷信,他还是相信的。 “不错,额驸是大将军的面相。” 英廉也点头附和了一声。 贾六的身子微微下泄,不是太得劲。 英廉又说话了,问贾六这个暂署九门提督、兵部右侍郎明日是否同御驾一同前往泰陵。 贾六说那是必须的,他要不去老四鬼子这戏怎么唱下去。 蔡新沉吟片刻,终于说人话了,只听他道:“其实皇上身世并无可疑,的确为先帝之子,所谓身世有疑不过谣言蛊惑所致,故而此次泰陵之行大可不必。” 贾六听后配合的问道:“蔡大人的意思是?” 蔡新不答,反问:“那张纸条额驸可见到了?” 贾六点了点头:“不知纸上所列为何意?” 蔡新看了一眼英廉,后者摸着胡子缓缓说道:“纸上所列官爵,为额驸大功所酬。” “大功?” 贾六一脸不解,心中则想果是叫我替你们打工。 话题已经到这了,英廉也不藏着掖着,当下直言:“皇上有难,只有额驸能救!” 闻言,贾六立时大惊失色:“我贾家四代深受国恩,本就当以死报效大清,报效皇上,况皇上待我恩重如山...只是,不知道皇上有什么难?” 蔡新起身道:“富勒浑曾对色痕图说要废掉皇上另立新君,这件事额驸当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咦? 你们也会造谣了? 贾六仍是配合的露出一脸吃惊色:“这,这,怎么会呢?当日若非富中堂、色痕图联络我保驾护君,皇上早已被那帮宗室逼迫退位...平日富中堂对皇上也甚是礼敬,说他要杀皇上怕是谣言,二位大人万万信不得啊!” “额驸为人光明磊落,不以君子之心度小人,然富勒浑为人极其狡诈,表面对皇上礼遇,实际不过挟天子以令诸侯,视皇上为傀儡,如今朝堂之上遍布其爪牙,我等忠于皇上的大臣根本不为其所用,前番更是将于中堂赶出...” 蔡新“叭叭”一通,列举了富勒浑误国的十几桩罪证。 把个贾六听得嘴都要歪了。 换作是他,起码给老富定上几百条罪名,拉屎都有罪! 英廉放大招了。 “额驸还记得养心殿勤王之时,富勒浑曾阻止皇上授官于你么?其实以额驸的功劳,何以只是区区正二品,一品大员都不足酬额驸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