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停在帐篷门外。 阿山的声音说道;“主子,富察康回来了。” 多尔衮压制住内心的冲动,用平静的嗓音说道;“让他进来吧。” 外面,富察康拍掉身上的雪花,这才撩开门帘进入帐篷。 帐篷里亮着灯,多尔衮独自坐在卧榻上。 富察康急忙单膝跪倒;“奴才参见主子!” “起来吧。”多尔衮偷偷观察富察康的脸色,知道是好消息;“南面有明军吗?” 富察康说道;“主子神机妙算!南面确实来了一支明军,就是那狗日的李贼!天杀的靖海营!” “哦?他们有多少人?”多尔衮问道。 富察康犹豫一下;“最少四千人,最多一万人。” 多尔衮皱起眉头;“怎么会差这么多?” 富察康道;“主子恕罪!奴才们已经尽力了,一来天色黑、风雪大,二来狗日的明军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派出许多探哨,与奴才们争强斗狠!奴才们无法靠近,实在是看不清楚。” 多尔衮看富察康的神色,就知道伤亡不少人,于是说道;“李贼想要隐藏行踪,肯定会派出大量探哨。咱们与明军作战,在刺探情报方面,历来都是占得先机,掌握主动权。只有靖海营这帮狗日的,处处为难咱们的探哨,与勇士们争强斗狠、寸步不让,实在可恨!” 富察康道;“王爷说的是。奴才手下死了十一个,还伤了七八个,都是重伤。” 多尔衮大惊失色,没想到伤亡这样惨重!探哨可都是白甲兵,每一个都是精锐! 富察康诉起苦来;“狗日的靖海营,天杀的李贼!他们派出的探哨个个不要命!奴才本来想带着几个人,抓他们一个活口,然后逼问消息。谁知道那小子拉响了震天雷,要和奴才们同归于尽。要不是奴才跑得快,今晚就回不来了。拜图音他们几个全都折了。” 多尔衮点了点头;“勇士们为了大清鞠躬尽瘁,肝脑涂地,牺牲太多了。大清和本王忘不了勇士们的功勋,回到盛京必有重赏。” “谢主子!”富察康躬身行礼。 多尔衮又问;“李贼距离海州城还有多远?” 富察康脸上露出得意笑容,说道;“奴才回来时,李贼他们距离这边至少三十多里。达礼杜他们埋伏在李贼的必经之路,应该是得手了。” 多尔衮又惊又喜,急忙问他;“你看见了么?” “奴才没有看见,只是远远看见达礼杜放出的信号。肯定是得手了,不然达礼杜不会放出信号。” 富察康又说道;“当时的明军已经停止行军,有很多人围在一起,肯定是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大事。奴才回来时,他们还原地未动,肯定是出事了。” “太好了!”多尔衮霍然而起,兴奋地浑身发抖,连脸皮都抽搐了。他一边拍手,一边怪叫着;“太好了!太好了!李贼终于死了!我大清国的第一祸害,李贼终于死翘翘了!哈哈哈,李贼啊李贼,你最后还是死在我多尔衮的手上!哈哈哈哈……” 多尔衮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和得意,放声大笑起来。 富察康见多尔衮这样高兴,也跟着笑起来。自己为大清国出了一份大力、办了一件大事,将来肯定会飞黄腾达! 多尔衮控制住笑声,压制住兴奋和喜悦,对富察康笑道;“富察康,你是我大清国的有功之臣,必将名垂青史,受到勇士们的尊敬和拥戴!” 富察康跪倒在地;“奴才谢主子栽培!” 多尔衮亲自弯下腰,扶起富察康,笑道;“以你看来,这支明军失去李贼领导,还能来救援海州城吗?” 富察康想了想,说道;“奴才说不准。不过,就算他们敢来,一两天也是到不了的。” “为何?”多尔衮问。 富察康道;“他们的队伍里有二百辆大战车,没有马匹,只能推着走,非常吃力。现在暴风雪由北向南,他们逆着风雪,每走一步都是困难的。何况如今李贼被杀,他们群龙无首,一两天肯定到不了。” “好!”多尔衮兴奋地一声大喝,笑道;“明日一早,本王亲自督阵大军,一举破城!到时候,咱们杀光震天东这帮狗畜生,然后休整一晚,接着南下追杀李贼残部!” 富察康笑道;“主子英明!一定马到功成!” 哈哈哈,多尔衮得意地笑出声来,脸上充满虚情假意。他拉住富察康的手臂,笑道;“富察兄弟,这次你立了大功,等回到盛京,本王必有重赏!你身子骨还能挺住吗?要是可以的话,再返回去一趟,一定要盯死这路明军。李贼的残部若有动向,随时派人向我报告。” 富察康抱拳,喝道;“为大清国效力,为主子卖命,奴才从不知辛苦为何物,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