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范欲哭无泪,辽东他是不想去的,寒天地冻的,自己已经遭了几个月的罪,难道还要去以身犯险? 陈洪范想要推脱,可是李建安已经把他架成“爱兵如子”,他一时想不到推脱的借口。 李建安不给他机会说话,向陈洪范躬身行礼;“陈公爷不愧是陛下亲封的登州公,为了登州的子弟兵,甘冒奇险,不辞劳苦,实在令属下敬佩和汗颜!属下愿追随总兵大人,一同飞渡辽海、打穿辽东、接回两位将军!” 完了!陈洪范知道自己完了!辽东他是非去不可了! 李建安的敬佩和汗颜,陈洪范当然可以反驳回去。可是万岁爷刚刚晋封的登州公,可不能打退堂鼓啊! 万岁爷可不能看走眼啊! 陈洪范现在说不去,那不是打万岁爷的脸嘛! 陈洪范心里恨死了李健安,可是李健安在夸自己,众将领都在看着。他只好表面上微笑着,谦虚般笑道;“哪里,哪里,过奖了,过奖了。” 李建安笑道;“总兵大人,这次咱们出兵辽东,您有什么计划和安排?” 陈洪范无可奈何,只好站起来。他强撑得气场,笑道;“陈、震两位将军都是我部下。如今将士们遇到危险,我陈洪范身为登州总兵,肯定要过去救他们。只不过……” “督师,监军,各位大人,那夜决战,我们登州兵为了斩杀皇太极,打得太凶太猛,以至于伤亡惨重。” “如今我们营里,可战之兵已然不多。此番深入辽东,着实凶险。督师,监军,各位大人,能不能给我们增派一营兵马,一同前往?” 众将官急忙躲开目光,生怕被陈洪范看到。 辽东内陆可是龙潭虎穴,深入敌区,没有给养,那可真是困难重重、危机四伏。 再一个,就算是好打,众将官也不想去:李建安已经获封辽东王,和辽东王走得太近,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洪承畴说道;“陈总兵和李将军义薄云天,主动请缨,实乃万军表率。” “各营将官当中,有没有想跟着一块去的?帮忙接应一下,相信李王爷和陈公爷不会亏待将士们。” 众将官死低着脑袋,避开目光,无人回应。 “我去!”箫克山忽然站起来! 众人大惊失色,一个个目瞪口呆,心头都是一颤! 箫克山是个混人,在人情世故方面还没开化。 上次决战前夕,推选南面统领之人,箫克山就推荐了王廷臣。 这一次箫克山主动请缨,完全是出于公心,并没有什么攀私交的意思。 唐通暗暗摇头,心想:“这世上还有这么傻的人,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洪承畴脸上没什么表情,说道;“你是两千骑兵,渡海作战,马匹上不了船,你怎么办?” 箫克山喝道;“没有两千,我现在只有一千五百人。马匹上不了船,能上多少上多少。到了辽东,我当步兵用!” 洪承畴道;“那好,你就跟着去吧,一切听从陈总兵和李将军安排。” “是!”箫克山高兴笑了。 接下来商量具体的出兵事宜,各营汇报了分兵的数量。洪承畴这边追兵有六万人,除了宁远军三万人,各营合计出兵也是三万人,以唐通的密云兵和王朴的山西兵为主。 跟随陈洪范去辽东救援的一共有五千兵马,其中包括李建安的靖海营一千人、靖海水师两千五百人,还有箫克山的骑兵营一千五百人。 马匹在船上不好带,准备挑选一百匹好马上船,运到辽东当探马使用。 除了两支出征的兵马,各营剩下的人照顾伤兵,留守杏山大营。 事情商量定了,各营将官各自回营准备。 李建安几人回到靖海营,安排将士们收拾行李装备,准备登船。 李建安和二狗子正在收点行装,刘耳朵鬼鬼祟祟进来了,像是有话要说。 李建安对二狗子说道;“你去外面看看马匹挑的怎么样了。跟赵天龙说明白,只要五十匹好马。” 哦,二狗子答应一声,出去了。 刘耳朵凑近一些;“大人,属下留守在这边,您有什么要交代的?” 李建安道;“没什么要交代的,你照顾好受伤的兄弟们。各营要是有来要东西的,看情况多少给一点,就说我不在,等回来再说。” 刘耳朵又凑近一些;“明天各营主官就北上了,留下许多小军头照顾伤员。我是不是找机会请他们喝几顿酒,游说一番,找些有能力的人,愿意跟咱们去靖海卫的,正好可以补充咱们的兵员。” 李建安有些生气,看着刘耳朵;“你傻了不是!我现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