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龙五人停在几十步开外,站定立场,用盾牌保护好自己。 薛大龙露出脑袋,向上面大声呼喊;“城墙上面的!你个狗日的!我看见你了!你还躲什么!露出狗头给军爷看看!” 几个人等了一下,城墙上面没有动静。 就在薛大龙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巨大的城门忽然开了! 吱呀呀呀呀…… 东侧大城门缓慢地打开了,露出巨大的缝隙。 透过城门缝隙,可以看见里面的街道,空空如也。 薛大龙抻着脑袋寻望着,大声吆喝;“什么人在里面?出来和军爷说两句!投降不杀!军爷不杀俘虏!” 片刻,一颗脑袋从大门后面探出来。 那是一个青年男人,面相却十分苍老。男人戴着狗皮帽子和手闷子,一双有神的小眼睛向这边张望着。 男人看了看薛大龙几人,还有后面的大军,呼喊起来;“军爷!真的不杀俘虏吗?” “不杀!出来见面吧。”薛大龙喝道。 男人又呼喊;“抢不抢东西?奸不奸女人?” 薛大龙喝道;“城里有多少人?你是奴才还是阿哈?” 男人呼喊;“我是包衣阿哈,我是汉人!你们杀汉人吗?” 薛大龙喝道;“无论是奴才,还是阿哈,汉人也好,朝鲜人也罢,一律不杀!” “汉人的女人和东西一律不抢,非但不抢,还要把抢来的东西分给他们。你不要怕,出来说话。” 男人犹豫片刻,呼喊起来;“我叫谷得水,我没有武器!军爷不要放箭!我这就过去了。” 薛大龙向他招手;“好!你过来吧,我们不放箭。” 谷得水举起双手,慢慢出了城门,走向这边。 薛大龙几人等他走过来,迎上去几步。 谷得水直接跪在地上;“奴才叩见小将军!叩见几位军爷!”他连着磕了三个头。 “起来吧,没那么多礼。”薛大龙道。 谷得水抬起头来,却并不起身;“敢问哪一位是震天东震大将军?” 薛大龙指向后面;“我家将军在后面坐镇。你有什么要紧事?” 谷得水道;“回禀军爷,奴才是智顺王尚可喜府里的包衣阿哈。前些日子,奴才跟随鞑子狗皇帝出征辽西,前天刚刚奔逃回来。奴才有重大消息,要面见震天东大将军,当面告知。“ 薛大龙非常吃惊;“你刚从辽西回来?” “正是,刚刚回来不到两天。”谷得水道。 薛大龙犹豫一下,一摆手;“搜搜他。” “是!”两个亲兵抓起谷得水,就是一阵搜摸。 两个亲兵搜完了,谷得水身上除了棉衣棉裤,没有武器。 薛大龙又问;“城里人都跑光了吗?” 谷得水道;“鞑子跑光了,妇孺老幼一个不剩,牲口和车辆大都被带走了。现在城里只剩下奴隶,都在圈里关着呢。阿哈没剩下几个,大部分都跟着跑了。” 薛大龙道;“你们两个带他去见将军。咱们三个进城里看看。” “是!”四个亲兵答应了。 搜身的两个亲兵押着谷得水去见震天东。 薛大龙带领另外两个人举着盾牌,直奔城门,直接进去了。 阵前的将士们全程看在眼里,发现薛大龙进城了,将士们一个个面露喜色,喜笑颜开。 薛大龙敢带人进城,说明他判断城里是没有危险的。如果能够轻松占领辽阳城,对于明军来说就太舒服了。 明军赶路已经很累了,如果敌人坚持守城,甚至抵抗到暴风雪来临,那情况可就太糟糕了。.. 震天东也是心里暗喜,看着走过来的谷得水。 两个亲兵把谷得水带到震天东面前,停在三步外,不让谷得水再靠近了。 谷得水明白规矩,跪倒叩拜;“奴才谷得水叩见震天大将军!” 呵呵呵,震天东忍不住笑了。还没说话呢,对方先给自己起了个声名响亮的外号。 “震天大将军”这个外号,震天东还是头一回听说。 震天东问他;“你是什么人?” 谷得水抬起头来,笑道;“奴才是智顺王尚可喜府里的包衣阿哈。” 震天东一愣;“尚可喜的封地在海州,他的府邸怎么在辽阳?” 谷得水笑道;“大将军明察秋毫!我家王爷的封地在海州那一片,但是王府一直在辽阳,就在城里。” 震天东道;“这么说来,你是尚可喜派来投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