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喜不等李建安靠近,扯开嗓子喊起来;“李侯爷!您老深明大义,劝说我领兵返正,我小喜子在您的感召和教化之下,带领三千义兵返正,还带回来许多非常有价值的情报。咱们俩都有大功啊!” 李建安笑了,这个王八蛋打仗不行,嘴皮子还挺溜,先给自己戴上高帽了。 李建安不理他,向洪承畴几人见礼。 这时候,陈洪范和吴三桂已经追上来,向洪承畴等人见礼。 洪承畴笑道;“两位将军辛苦了。这场仗打得漂亮,咱们又是一场大胜!完胜!” 李建安笑道;“我们靖海营在后面帮点小忙,还是吴总兵他们打得凶猛,打得漂亮!” 吴三桂拱手笑道;“李侯爷谦虚了。没有您在后面坐镇,狗鞑子可就猖狂了,也不会退得这么快。” 尚可喜还光着膀子绑在旁边,麻杆瘦的身体冻得瑟瑟发抖。他有些受不住了,叫嚷起来;“洪督师,放开我吧。我是领兵返正的,李侯爷可以给我作证。” 洪承畴指着尚可喜,对李建安几人笑道;“这个尚可喜,说自己是领兵返正,可有人愿为他作证?” 吴三桂笑道;“尚可喜是李侯爷抓到的,我不了解情况,请李侯爷来说吧。” 李建安高兴笑了,吴三桂对自己来了个顺水人情,还是有气度的。 现在尚可喜的生死全看李建安怎么说了。 尚可喜冻得涕泪横流,贼眉鼠眼紧紧盯着李建安,这个一言可定自己生死的男人。 尚可喜希望能从李建安的表情中,窥探到一丝希望。 李建安没有看尚可喜,而是看了看白广恩,然后向洪承畴几人拱手,笑道;“事情是这样的,吴总兵指挥炮营摧枯拉朽,大破虏逆。” “尚可喜不忍手下士卒伤亡惨重,于是登高一呼,带领三千义兵返正来投。” “我手下把总张麻子搞错了,以为尚可喜是要带人逃跑,所以把人口捆了。” “张麻子误报到白总兵那边,说是生擒活捉,害得白总兵也误报了。张麻子,你搞错了,还不快给白总兵道歉。” 张麻子急忙上前,单膝跪倒,向白广恩抱拳行礼;“属下搞错了!还请白总兵见谅。” 白广恩急忙拉起张麻子,笑道;“没事没事!战场这么乱,搞错点事情还不是很正常嘛!” 白良弼笑道;“返正也好,活捉也罢,都是咱们的功劳,都是大功一件啊!” 哈哈哈,众人笑了。 尚可喜也跟着笑了,心里暗松一口气,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洪承畴见他还光着膀子,对旁边亲兵说道;“帮尚将军解开绑绳。” 两边亲兵帮尚可喜解开绑绳。 尚可喜大喜,向洪承畴鞠躬行礼;“多谢督师!多谢督师!” 洪承畴脱下自己的披风,给尚可喜包裹住了;“天气冷,别冻坏了。”他亲自帮尚可喜系上领口。 尚可喜立刻感觉暖和多了,热泪盈眶,感动哭了;“督师,李侯爷,感谢大伙接纳我。我这一步算是走对了。” 呵呵呵,众人笑了。 洪承畴对李建安笑道;“李将军,鞑子兵已经逃远了,前方没什么事,你带领靖海营回营吧。我这边比较忙,你先带尚将军回营,好好招待一番。下午,咱们再说话。” 李建安笑道;“全凭督师吩咐。” 李建安让陈洪范先带领尚可喜回营,他这边跑回去整理了队伍,才回到靖海营的营区。 明军大营已经非常靠近壕沟,在壕沟填平之前不需要挪营了。 吴三桂带领宁远军打扫完战场,洪承畴直接命令他们填埋壕沟,拆毁残破的冰墙。 按理说,吴三桂已经打头阵,不应该再让宁远军干活的。 不过,洪承畴有另一番考量,一来宁远军这次作战并不激烈,没有什么伤亡,二来是因为宁远军的棉衣比较厚实,比其他各营头的棉袄都要保暖。 其他几家营头都是关内的,不像关外这样寒冷,所以棉袄不如宁远军的厚实。 如今关外的天气越来越冷,各营能够休息,就不要出来活动了。 李建安回到营区,让将士们卸甲,各自回帐篷休息。 刘耳朵指挥火头兵,开始烧锅做饭。 李建安脱了盔甲,来到陈洪范的帐篷。 帐篷里面,陈洪范正在请尚可喜吃饭。 尚可喜已经脱了披风,不知从哪里找来破烂的皮袄子穿在身上,还挺好看的。 两个人看见李建安进来,急忙站起身来。 李建安摆手笑道;“坐、坐,吃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