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安带着几个人下船,先去登州水师那边,找到刚下船的陈洪范。众人合在一处,向沈世魁这边走过来。 沈世魁正要带人迎过去,忽然身后有人呼喊;监军来了!监军来了! 沈世魁停下脚步,众将官跟着停了。 不远处,监军卢友德带着几个小太监跑过来。 卢友德身材胖大,跑得很急;等等咱家!等等咱家! 沈世魁呼喊;监军慢些,我们等你。 卢友德跑到沈世魁身前,停下来喘息。 因为是冬天,卢友德呼出的白汽一片片的,肺活量还真不小! 卢友德喘息着,笑道;走不动了,就在这里等着吧。 沈世魁笑道;也好,等一会也好。 那边,陈洪范和李建安等十几个人,已经快步走过来。 将官们让开道路,让他们直面沈世魁和卢友德。 陈洪范眼尖,发现卢友德,快步上前;陈洪范拜见监军大人! 陈洪范单膝跪地,用的是军礼。 陈洪范身后,金日观和陈洪江等人,跟着单膝跪地,拜见了。 这让后面跟着的李建安坐蜡了,李建安停下脚步,急忙向卢友德抱拳。 李建安身后,二狗子和张麻子,跟着抱拳。 众人大惊失色,目瞪口呆! 此子何人?如此狂妄! 卢友德也闹愣了,心想;莫非是勋贵?我怎么不认识? 陈洪范发现了,急忙笑道;李大人,你身挂天子赐剑,不便行大礼,要向监军大人说明啊! 哇众人一片惊哗! 天子赐剑!又姓李,莫非是李建安? 去年的邸报许多人都看过,李建安之名有所耳闻。 卢友德笑道;快快起身!哪来这些虚礼!他做了个虚扶的动作。 陈洪范等人起身。 卢友德看向李建安腰间佩剑,果然是金蟒剑。 卢友德上前两步,笑道;莫不是前年大破贼虏的李建安? 李建安躬身行礼,笑道;不才,正是下官。 众人大惊,没想到李建安如此年轻! 卢友德笑道;好啊,年少有为,前程远大。 公公抬爱,愧不敢当。李建安道。 卢友德笑道;这八艘大青头,都是你的? 李建安笑道;这是我们靖海卫的巡海小队,不是我的,是我们靖海卫的。 众人笑了,这小子,睁着眼睛就说瞎话啊! 还巡海小队,这大青头,这一排排大炮,完全就是水师啊! 哈哈哈,卢友德乐开了花,笑道;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番。 卢友德将两边的将官凑在一起,介绍一番。 双方相互见礼了。 沈世魁迫不及待;老陈,这次带来多少粮食? 陈洪范看了卢友德一眼,笑道;正好五千石! 皮岛众将官大惊失色,心里凉了半截! 五千石粮食,还不到一百万斤啊! 皮岛如今人口过十万,最多也就撑半个月。 沈志祥见沈世魁恍惚,急忙笑道;来了就好,趁着还有光亮,赶快卸船吧? 卸船不着急!卢友德急忙拦住了,说道;又不是已经断顿了!卸船不着急! 卢友德拉扯陈洪范,使了个眼色,又说道;今晚天色黑了,不好过数,明天再卸船不迟。 沈世魁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卢友德道;大家散了吧,明天再分粮。我为登州来的兄弟们接风洗尘,大伙忙去吧,准备出征的事情。 卢友德喊了半天,没人回应。他不管那么多,拉扯陈洪范一伙人,带回城里,直接去了监军府。 进入监军府,卢友德安排下人们招呼家丁,带领李建安几人带入内堂,设宴款待。 等席面摆上来,外面已经天黑了。 吃喝了一阵,卢友德让下人们去了,说道;你们都是老杨的自己人,都是朝廷的忠臣良将。咱家不把你们当外人,有什么话,大伙就敞开了说吧。 陈洪范笑道;谢公公抬爱,我等就是来支持公公的。不知道如今岛上,情况究竟如何? 卢友德道;如今岛上,战兵不到一万六。总兵沈世魁六千多,游击沈志祥不足三千,副总兵张焘三千出头,参将郭世怀也就两千人。 他们四人中,沈志祥是沈世魁的侄子,自然是一条心。张焘和沈世魁算是共患难的把兄弟。郭世怀是个软蛋,没什么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