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伤口:“先止血吧。”虽说大夫是看不了,但就这么让它血流不止显然也不合适。 “无邪会死吗?”突然,斩厄问了句不寻常的话。 无邪闻言差点跳起来:“死你个大头鬼!老子可是要长命百岁的!等你死了我还活着呢!” “那就好。”斩厄听了这话,却一点没有生气,反而笑起来,“我也想要你长命百岁。” 他说得这样正经,丝毫没有揶揄之意,无邪剩下的那些骂骂咧咧只好咽回去。 “你个傻子。” 话从齿缝里钻出来,只剩下了四个字。 斩厄笑呵呵的,环顾四周,没有再说下去。 无邪皱皱眉,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同太微道谢。 受伤本是常有的事,伤得重了,还能借故偷懒在床上多躺几日,但今夜他并不是很想受伤。 他甩甩手,突然想起件事,想告诉斩厄,但嘴没有来得及张开,就见远处灯火忽闪,有人过来了! 无邪立即做个手势,将身形没入黑暗之中。 太微和斩厄瞥见,也噤声藏进暗处。 他们只有三个人,轻装上阵,进退都方便,但硬碰硬,那便不好说了。要不然,无邪也不会受伤。 方才是太微和斩厄运气不好,转个弯便正面碰上了国师的人,避无可避,只能拼个你死我活。 现下“偶遇”,尚有距离,当然是能避则避。 更何况,无邪伤了手臂,他们这三人至多只能算两个半了。 国师心思莫测,也不知今夜到底安排了多少人手。他们不可能,也不应该一路拼杀过去。 太微回忆着那日师父告诉她的逃生路线。 她如今比之当时的师父,已是走运许多。 一来,她有先机,师父不但闯过一次国师府,而且还全手全脚地逃了出去。 二来,她不是一个人。 无邪和斩厄都是在国师府里出入过多次的人。 她认得建筑,也分辨得出路径,虽说仍是如履薄冰,但不是看不到胜算。 只是,总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路线图在脑子里打转,转啊转,突然裂开一道缝。 ——无邪的伤口。 那样血淋淋的伤,他却说不疼。 是一路刀光血影,他已经痛过了,根本不觉得这伤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还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故意在逞强? 又或者—— 有个不太吉利的念头浮上来。 太微连忙偏头去看无邪。 黑衣少年倚着墙,忽然身子一歪,向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