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中原,要不然他姜城安也不会趁机逃走,都是朕的错。” “至于大哥为何要去御金,却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想必你们都听过。”陈友谅面向无数甲卒,朗声道:“这个人是徐子东。” 一听到徐子东,不只是甲卒,文武百官全都变色,最近一段时间,那个叫徐子东的家伙可谓出尽风头。不仅在沙场打出骇人的战绩,在江湖里也因请动谢不言四人出手而名声大震。 镇南王去御金找他干什么?百官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他啊,是大哥的亲孙子。”陈友谅抛出一道惊雷。 群臣震动,虽是没有站起身,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变再变。 难怪那人能连下通州虎牢,原来是徐飞将的孙子,这就不奇怪了,将门虎子,徐家的人果然都是会打仗的。 寇北望的吃惊不亚于任何人,嘴巴张开,却说不出任何话。 他知道徐飞将有个孙子,那年徐飞将七十大寿的时候见过,但没想到会是远在御金的那人。 陈友谅继续道:“我大楚镇南王的子孙岂可为他国效力,朕与大哥几次想叫那小子回来,那小子却是不肯,不得已,朕只能让大哥亲自去带他回来。” “没想到,没想到大哥这一去,竟是再也没有回来。”话音落下,泪水已然布满老脸。 百官忍不住窃窃私语,真如陈友谅所言,倒也能解释徐飞将为何会出现在御金。 寇北望再不多疑,慌忙跪地道:“陛下节哀。” 陈友谅抹去泪水,悲愤道:“事已至此,朕也无可奈何,不管朕做什么,大哥都回不来,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南越,朕可以不打,与姜浩言的盟约,朕可以不要。就是这天下,朕都可以不争,但大哥的仇,不能不报。” 指节捏的脆响,陈友谅喝道:“传令下去,命潘浪挥师北上,直取青州。命李莫升留下七万人防住南越,剩下的人交给徐东爵带回,直取徐州,以后他徐东爵就是新的镇南王。” “命各道节度使分出两万人马,来天下城集结,朕亲自领兵。” “这一次,朕要倾一国之力为徐飞将报仇雪恨。” 接二连三下令之后,陈友谅看向身前人道:“你跟着朕。” 大将军,你在天有灵看到没有?陛下要为你报仇了,寇北望哭中带笑,连忙谢恩。 无数甲卒同时谢恩,再看陈友谅的眼神,充满感激与敬意。 这样的眼神陈友谅很熟悉,以前是看他大哥,现在是看他自己。 第一次,陈友谅体会到人心所向的感觉,但这却是借着徐飞将的死,这让他有些不是滋味。 挥手让群臣散去,下面的人自会把他的命令传到各处,剩下的便是等各方兵马出动,到时候去东齐寻仇便可。 这一瞬间,陈友谅突然开始相信,害死徐飞将的就是东齐,和他本人没有半点关系。 这大概是说谎的最高境界,骗过世人,骗过自己。 群臣远离,待得场中只剩陈友谅一人,一身白衣的舒小心从缓步走来,双目直视陈友谅,双手合什道:“陛下高明” 高明而非英明,一字之差,态度截然不同,陈友谅知晓其中深意,揉揉哭红的眼睛,笑道:“如此不是正合舒大师的意,朕答应过的事没有忘,来日定会扫平武当,为大师出气。” “陛下记得就好。”舒小心欠身致谢,又抬起头道:“王爷请我带两句话给陛下。” “哦?”陈友谅颇有兴趣道:“他说什么?” “他请你看在往日的情分善待徐东爵,还说他徐飞将这一辈子不曾对不起你。”舒小心平铺直叙,不带半点感情道。 “哦。”陈友谅轻哦一声,缓步走远。 舒小心没有多言,只是看着陈友谅,觉得他步伐有些沉重,甚至有些步履蹒跚。 “阿弥陀佛。”低头讼一声佛号,舒小心凭空消失,好似从未出现。 陈友谅一直在走,一直走到皇宫,走到金銮殿,在那金光闪闪的龙椅上坐下。 空无一人的大殿中响起微微的抽泣声。 隐隐间还能听到几声:“大哥,对不起。” 暗中的蔡京几次想要现身,但都没有出去。练气士说有两个一品高手现身余杭道,他本想将这个消息告诉陈友谅,可一见陈友谅这般模样,他又不忍心打扰。 余杭道距离天下城将近千里之遥,一品高手出现在那里也不算什么大事,没必要为这个去烦陛下。 蔡京小声告诫自己,暗里又不自觉的将祭奠上痛哭的陈友谅和眼前抽泣的陈友谅相比较,发现自己更愿意看到此时此刻的他。 因为此刻的陈友谅才有几分真情。 蓦然间,蔡京的眼中突然出现几许错觉。 他看到没有白发的陈友谅坐在龙椅上大笑,温文儒雅的元三郎站在左边,不怒自威的徐飞将站在右边,两个人大声争吵。 而他自己则站在陈友谅身后,毕恭毕敬。 下一刻,陈友谅头发灰白,依旧坐在龙椅上,却是没有笑。满头白发的徐飞将在左边,而元三郎却已不见。他自己还是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 再下一刻,发如白雪的陈友谅眼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