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谢燮过来之后,徐子东没有厚脸皮的跟上。 没过多久,苏信前来道别一声,要跟着谢不言返回西蜀。 临别之际神神秘秘的避开谢燮,让徐子东抽空去一趟锦官城,他言出必行的西蜀诚王要兑现他的承诺,送徐子东一套宅子。 在苏信看来,谢燮今日不回西蜀,有些事便已经板上钉钉。 愿赌服输,一套宅子他还输得起。 这些你知我知的事就那么几人知晓,徐子东笑着应下,还不忘调侃一句:“姜浩言那边还有一套,回头他要是赖账,你梳子得使出剑仙本事去帮我要来。” 苏信无情拒绝,说是从今以后小刘怎么都要跟着他十年,哪还需要他堂堂诚王出手,若是按辈分,老姜还得叫小刘一声师叔,师叔出马,谅他姜浩言也不敢抵赖。 徐子东深以为然,转瞬又大骂一声吃亏,说是姜浩言比小刘矮一辈,自己该算是老姜的叔叔辈,不应该和他称兄道弟。 这话惹来苏信一阵忧伤,好似干了人间一等一的亏本买卖。 壮着胆子走过来的小刘刚好听到这几句,急忙转身想走,却被苏信拉住。 小刘深悔,只觉该留在山上天天被吴素收拾,也不该跑出来跟着徐子东。吴素打几下是真疼,但总比被眼前这两人卖了要好一些,张绣都没让姜浩言喊一声师傅,他怎么敢让别人喊师叔? 两个人的时候肆无忌惮,三个人的时候却沉默无声。 无声无别,一开口便只能是再见,一如剑阁离别那一次,重逢又不知是何时。 往日的离别顶多算是江湖再见,未来的相聚或许就是沙场重逢。 心照不宣的两人谁都没有提起这一茬儿。 一直到黑色剑匣拍打苏信的肩膀提醒他该出发了,他才不得不和两个兄弟挥手道别。 最爱哭鼻子的刘炎涛忍不住潸然泪下,不久之前的悔意烟消云散,心中只剩不舍。 反观徐子东,大概是谢不言的酒太过醉人,后劲太足,此刻他已倒在地上,鼾声如雷。 苏信气的一脚踹在徐子东屁股上,随着谢不言离开此地。 等到天空之中看不见人影,乖巧等在远处的谢燮走到徐子东身前,轻轻擦去心上人眼角落下的泪滴。 从今以后,剑阁仙子哪里也不去,她要亲眼看着假装沉睡的人,统领千军万马。 更远的地方,得知徐子东回营的周武陵引着一众旧人走来。 周武陵,张盼,屈狐仝,朱壁川,麴义,杨恩江。 没有闫振山,没有陆道圣,没有高顺,没有王平,没有李钊,最重要的是没有杜从文。 这些人或走,或降,或死。 多了谢燮,刘炎涛,袁肃。 活着的人,新来的人,都等在这里,等着徐子东从酒醉中醒来,重建徐家军。 ———— 五月,御金关的阳光并不毒辣,就在徐子东鼾声如雷的时候,有四个人几乎同时出现在营门外。 白发老人,光头和尚,黑纱覆面的女子,还有男子打扮却比女子好看的一人。 老人和尚同路,女子和另一人同路。 相互警惕的看过一眼,都没有主动打招呼的意思,直到向营门守卫表明来意,才知道对方要找的是同一人。 老人自报家门,自称是徐飞将,把营门守卫吓一跳,两条腿不自觉的打摆子。我的乖乖,你堂堂南楚镇南王,天下第一的用兵大家,跑来这里干什么? 腿部的抖动让甲卒走的一摇三晃,没走几步就摔了一个大跟头。 这一摔反倒让他横生几分力气,腿脚跟着利索几分,快步前去通报。 黑纱覆面的慕容十文并不觉得可笑,人的名,树的影,以用兵出神入化著称于世的老爹慕容龙城一辈子就佩服两个半人,半个是打穿草原的萧远山,一个是大新神将蒋瑞,还有一个就是眼前的徐飞将。 老爹私底下曾经说过,萧远山还算有些出息,不过比他差些,大新神将蒋瑞生的早,跟他没法比,大楚兵圣徐飞将,没法跟他比。 慕容十文清楚的记得,老爹说起萧远山的时候语气如同长辈看待晚辈,说起蒋瑞,则是怨叹没和他生在一个时代。 唯有说起徐飞将,眼中满是崇敬之色,不用打,就已经认输。 老爹说过,他想不通徐飞将是怎么打下天下城的,换做他慕容龙城来,给他三万人也不一定拿的下那座不输洛阳的雄城。 而今闻名天下的人就在眼前,慕容十文倒是很想替老爹问问这个问题,犹豫再三还是没敢问出口。 大概是等人无趣,在向舒小心确认那不男不女的人是高手之后,徐飞将主动向女子打招呼道:“第三鹰?” 慕容十文施万福道:“镇南王慧眼如炬。” 这种中原一地的女子礼节在徐飞将看来不伦不类,直言不讳道:“草原女子豪爽,何必学中原的东西?” 女子取下面纱,甜甜笑道:“家父对中原文化一直推崇有加,是以自小便学习这些,倒是让镇南王见笑了。” “慕容龙城?” “正是,慕容十文见过镇南王。” 老人笑意更浓,奇怪道:“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