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袁肃提议道。 易尓伊抹干眼泪抬起头道:“这就去。” 房内再无声,几个人都没有开口,或坐或站,静静等待着徐子东醒来。 病床上,徐子东神色安详,他做了一个梦,或者说他有重新经历着往事。 他看到孩童时的自己拿着棒子追打杜从文。 他看到少年时的自己和走江湖的人学些拳脚功夫。 他看到十五岁的自己带着杜从文堵上刘寡妇的门。 他看到十八岁的自己神情落寞的走出徐家庄。 …… …… 走马观花,所有的事都在脑海里滚过一遍。 终于,来到御金关外。 居高临下,他看到自己正带着人得意的走进城,还看到陈鹏露出同样得意的笑容。 他想提醒自己别进去,便飞向自己,在自己耳边喊着“别进去,别进去。” 可自己没有听,他只觉得心头在滴血。 屋内,苏信等人紧张的跑到徐子东床前,按住手不断挥舞,嘴里不断喊着的徐子东。 画面一转,他看到痛哭的谭植,看到计谋得逞的萧远山在笑,看到王平慢慢走向萧远山。 他看到自己受伤,看到手下人一个一个死去。 慢慢的,他看到杜从文来到城门处。 接着他又看到小不二刀,还有康正。 画面再转,他看到自己已经出城,却没有再看到杜从文。 他想向御金跑,去看看蚊子,可怎么都跑不过去,只能跟着自己跑。 然后他看到自己被马匪追杀。 看到闫振山拼死挡住三人,被一刀砍去脑袋。 看到陆道圣引着人和自己分别。 他听到陆道圣说:“徐将军,追兵势大,我去引开他们,你快跑。” 他看到那些马匪同样分兵,一部分追陆道圣,一部分追自己。 他看到自己让朱壁川带人往小夏村跑,自己带着另外两百人分头跑。 他看到那些人没追朱壁川,而是追着自己而来。 他看到自己的两百人越来越少,直到一个不剩,身后的追兵却越来越多。 他看到自己在大雨中跑过一处茶肆。 他看到易尔山突然出现在大雨中。 他看到自己被羽箭射翻。 然后他觉得眼前一黑。 “徐子东,徐子东。” “冬瓜,冬瓜。” “老板,老板。” …… 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声音很小,好像有谢燮,好像有苏信,好像有张盼,还有屈狐仝,还有周武陵。 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焦急。 他感觉手被人抓住,便动了动胳膊。 然后,他看到了眼前的几人。 “冬瓜,你怎么回事?你刚才一直在喊别进去,别进去。你在搞什么?”苏信立在最前,疑惑的问道。 头晕的徐子东揉揉脑袋,哦,原来是梦。 “这是哪儿?”徐子东偏头看向苏信:“你怎么在这里?” 苏信关切道:“通州,这里是通州,你感觉怎么样,身上有没有不舒服?” 徐子东动动脑袋,又抬起双手活动一下,接着做起身:“我没事,感觉挺舒服,好像比以前厉害不少。” 目光扫过屋内,入目处全是熟人,谢燮,苏信,周武陵,张盼,屈狐仝,还有一个袁肃? 袁肃怎么在这里?不对,怎么没看到杜从文? “蚊子呢?” 徐子东心头一慌,急忙问道。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如何说起。 “蚊子呢?蚊子呢?”徐子东连连追问,消瘦的脸上布满惊恐,不用别人回答,他已知道答案,但他不甘心,还抱有一点希望。 苏信哀叹一声,欲言又止,屈狐仝目光躲闪,张盼和周武陵都不愿开口。 “死了。”谢燮面无表情道出两个字。 徐子东翻身下床,双手握住谢燮的肩膀狠狠晃动:“你胡说,你胡说……” 谢燮一言不发,直面徐子东的眼睛,淡然平静。 “你胡说。”愤恨低吼 “你胡说。”声气渐低 “你胡说。”哭腔已起 “你胡说。”有气无力 “啊。”大吼碎心,哭声碎心。 徐子东跪倒在地上,抱着谢燮的双腿,流下悔恨伤心的泪水。 小心有诈。 去看看,有诈没诈都无妨。若是真的,倒是能少死不少人。 东子要不我们先撤回去,等谭山岳进城之后再去寻萧远山。 一个周小心也就算了,你难道也要叫杜小心? 回忆总是在这样的时刻最为清晰,仿佛要在伤口上撒盐,又仿佛直接在心口捅刀子。 “他提醒过我的,他提醒过我的,是我没听,该死的是我,是我。”后悔有声,于事无补。 这一幕谢燮在苏信身上看到过,她不知道到底谁更伤心,但她可以感受到徐子东内心崩溃的心房。 缓缓蹲下身子,谢燮抱住徐子东的头,思绪飘回唐显去世的那一日。 如同那日一般,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