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女婿回家并未让二庄主有多兴奋,碍于面子,二庄主还是忙里忙外的张罗着酒席,好好招待二人。 还算宾主尽欢的宴席之后,覃夫人拉着女儿回房说些私房话,只留翁婿二人在桌子上推杯换盏。 自打陈山虎去世之后,二庄主便接过庄主之位。只是庄里人叫了几十年的二庄主,突然改口叫庄主有些不习惯,就连二庄主自己都有些不舒服。 是以两年多来,陈家庄上下还是叫他一声二庄主,他也不在意,左右一个称呼,怎么高兴怎么来。 三杯浊酒下肚,二庄主脸色微红,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婿,心头忍不住一声叹息。 这些日子总会听到徐子东的消息,听说那小子连下通州虎牢,一跃成为三品的实权将军。 每到此刻,二庄主总会不自觉的拿自家女婿和徐子东比较,懊悔当初没有将女儿许配给徐子东。不仅失去一个功成名就的女婿,还间接造成陈山虎身死徐家庄。 女婿在前,二庄主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没话找话的问道:“听说你跟着你爹去了御金,为何会突然返回辽东?” 谭植端起一杯酒,却迟迟没有送入嘴中。 御金关内被萧远山吓的心惊胆颤,回来之后又和大哥撕破脸皮,也算大风大浪走过几回的谭植比起往日多出几分稳健与成熟。 回辽东的原因说来不太光彩,二庄主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若是换做往日的谭植,指不定就变得脸色难看,说不得还要翻脸不认人,发出几团火气。 但今日的谭植不会生气,端起酒杯时的些许火气随着浊酒下肚隐去,故作淡然的笑道:“岳父大人,军中之事不便相告,但小婿此番回来确有要事,有些地方还需岳父大人帮衬。” 二庄主微有醉意道:“你我非是外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谭植酒量稍好,脸不红头不晕,提着酒壶为二庄主满上一壶酒,假意为难道:“事关军务本不好说出来,不过岳父大人也不是外人,小婿便直说。” “我们收到消息,徐家庄混进不少细作,此番前来就是要去徐家庄找出这些人。上面的命令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小婿知道二庄主与徐家庄的人有血海深仇,何不借此机会报仇雪恨。” 微有醉意的二庄主瞬间清醒,左顾右盼后小声道:“你可要弄清楚,千万别乱来。前日听说那徐子东连下通州虎牢,正当得意,你要去动他老家,回头要是被他知道,那可是了不得的事。” 谭植夹上一块肉送入嘴中,轻笑道:“岳父还怕一个死人?” “什么意思?”二庄主手中的酒杯落在桌上:“徐子东死了?怎么死的?” 谭植将酒杯扶起,又替二庄主满上酒,冷漠道:“御金大败,徐子东被人追杀致死。” “好,好,好。”二庄主一脸喜色,还好当初没把女儿许配给他,语无伦次道:“死的好,死的好。当初在徐家庄仗着二品身手逼死我大哥,而今天降报应,死的好,死得好。” 谭植趁热打铁道:“徐子东一死,岳父大人该不会再有顾虑,莫不如随我一起扫平徐家庄。到时候我拿着细作的人头去请功,岳父大人也能为陈山虎庄主报仇雪恨。” 二庄主坐直身子,端起刚刚满上的酒杯,疑虑道:“祸不及妻儿,徐子东一死,恩怨便算了结,没道理还要去找徐家庄的麻烦。” “仇是没了,但地还在徐家手上,二庄主就不想把地要回来?”谭植微笑道:“听说那地是徐子东的爹从陈家庄手里抢去的,这一点不知是真是假?” 二庄主老脸一冷,说不出话来。 谭植第三次为二庄主满上酒:“这次上马关的刘将军会和我一起出动,机会摆在眼前,岳父大人要与不要全凭一念之间。今夜大军到来,岳父大人要是不去,以后这地可就是别人的了。” 言尽于此,谭植起身离去,只留二庄主坐在那里神色挣扎。 与此同时,上马关内,火速返回的人将谭植的要求送到上马关守将刘冬处。 跟着两辽道节度使混饭吃的刘冬早就接到谭镇东的密信,让他出兵清扫徐家庄的细作。 按刘冬的本意是不想插手这里面的龌蹉事。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谭镇东比两辽道节度使还要大上半级,又是第一批投靠贤王也就是现在的皇帝姜浩言的人。这样的情况下刘冬不敢得罪,只得将人马借给谭植,同时不忘将事情上报给顶头上司,两辽道节度使李正欢。 人马整备,自御金来到上马关的陈先驾轻就熟的让一千甲卒脱下盔甲,扮作土匪往陈家庄奔去。 另一边,第一次出上马关的韩太聪兴奋异常,不住的向身旁的小马师兄问东问西,一直从徐家庄问到上马关,又从上马关问到遥遥在望的枪仙山,直把并不见多识广的小马师兄问的头昏脑胀。 “小马师兄,你说枪仙是不是长得很好看,和门主一般好看。” “小马师兄,你说那刘炎涛有没有门主厉害。” “小马师兄,若是副门主和门主打架,你帮谁?” “小马师兄,一会儿见到枪仙前辈我们怎么行礼才不失我霸刀门的威风?” “小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