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却是大的有些夸张。好几里的路程,几步便到。 打斗的二人停下动作,望着突然出现的人警惕万分。 掠阵的两人急忙来到自家师弟身旁,同时看向一步一步走来的那人。 两个道士,两个和尚,一个麻衣中年人,三足鼎立。 地上的徐子东眉开眼笑,伸手一拍罗有文的肩膀,笑道:“罗兄可以去睡觉了。” 没徐子东那般心大的罗有文并未放心,对于来人是敌是友不敢定论,不耐烦的打开徐子东的爪子,大眼凝重的看向那人。 天空之上,中年人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只是看着舒小心道:“走。”话语之中不带任何情感,却又有些让人不敢违背的霸道夹杂其中。 不是商议,而是命令。 敢这般不把陆地神仙放在眼中的人,天下能有几人? 好几天没有合眼的舒小心气色不太好,原本白净的脸上爬满黑气,同那灰尘密布,破败不堪的白衣相得益彰,分明写着一个惨字。 嘴角干去的血迹,破烂白衣下刀枪不入的身上一道道剑痕,都在诉说着舒小心的不轻松。 反观邓春琳,除开开天门之前身上被舒小心踹上的几个脚印和红肿的黑眼圈,其他的倒是没什么。 卖相上看来,邓春琳略微有些优势。 凄惨的舒小心看着新来的那人,不甘心的问道:“凭什么?” 那人却是不理,直接无视和尚,转而直面张离人与邓春琳,和气道:“张掌教,邓道长,此间事交给我如何?” 张离人本欲答应,邓春琳却不乐意,舒小心灭武当的心思极重,留下始终是个祸害,一心求着武当安稳的邓春琳怎会愿意答应。 保舒小心的人,就是邓春琳的敌人,虚空迈开半步,神色凝重道:“谁先来?” 熟悉邓春琳的都知道,这是邓春琳打架的前奏,武当两问邓春琳问出第一问,那就没有不拔剑的道理。看那做派,约莫是这人敢阻拦,就连这人一块收拾。 地上的罗有文背脊发凉,暴躁如他也清楚来人的恐怖,心中为师叔捏一把冷汗。 身旁的徐子东勃然变色,想不明白邓春琳为何要发问,他难道不知道来的是谁?他怎么会问?他怎么敢问? 因为谢不言的关系,来人对武当颇有好感,并未因为邓春琳的宣战而动怒,反而带着商议的口气道:“张掌教,有些事我本不想搅合,只是有人不想舒小心死在东齐,离开东齐地界,打死打活我都不会管。张掌教可否卖个面子,不在这里打?” 一听到来人并不是要保舒小心,只是保舒小心不死在东齐,邓春琳的神色稍微缓和,长剑缓缓放下,偏头看向张离人。 张离人轻轻点头,邓春琳缓步向后,长剑收回,却是没有问出第二问,因为今日他还没胜。 武当收手,佛家却是不愿,被无视的舒小心双目喷火,吼道:“要舒小心的命就来,东齐和南楚有什么区别,有本事就现在杀我。” 明明是有道高僧,却像个刀头舔血的滚刀汉子一般,话中无禅,唯有仇杀。 麻衣中年人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一步跨过十数丈的距离。舒小心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便被中年人突进到身前。 下一刻,一道人影向着南方激射而去,瞬间消失。 直到此刻,站在舒小心身旁三尺的中原和尚才发现师弟不见踪迹,原本师弟站立的位置只剩下那个与他算同僚的中年人。 以他陆地神仙的修为,竟然没有看到来人什么时候动的手,怎么动的手。 心中升起一股无力的挫败感,真正明白自己与他的距离犹如天地。 天空之上,只留四人在场,挫败的和尚黯然飞掠,几个纵身,消失在东边。 没去管离去的中原,没去管不见的舒小心,初登天门的邓春琳握剑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中原觉得挫败,邓春琳何尝不是? 和他打的难解难分的舒小心敌不住一招,他邓春琳难道敌得住? 站在邓春琳身后的张离人看着那渐渐佝偻的背影,只觉得自家师弟心中的傲气正在崩碎,这是几十年来从未见过的情形,即便是被谢不言打败的时候,也没见到邓春琳这般绝望。 “还有谁?” 突兀的叫喊响彻云霄,中年人一愣,只觉莫名其妙。 直到看见邓春琳迷茫的双眼,中年人才明白其中原因,淡笑摇头,自言自语道:“看来以后出手得留些力气,给别人留点念想。” 绝望又沮丧的邓春琳突然听到这一声喊,不知所措的看向张离人,闹不明白师兄为何会学自己,注意力一分散,心中的无力与恐惧竟然减弱不少。 目的达到,张离人微笑看向师弟,并未因为自家师弟疑惑的目光而做出解释。 后知后觉的邓春琳这才明白师兄为何要喊,感激的看着师兄。 佝偻的身子回复笔直,那股子傲气跃然上脸,看到这样的师弟,张离人满意点头,没有傲气的邓春琳,还是武当两问? 自觉多余的中年人转身打算离去,却又在看到那把六尺长剑之后停下脚步,欲言不言,很是挣扎。 斟酌再三,中年人还是决定开口:“邓道长,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