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还要说以死换重伤这种话,你说这算什么?” 中原和尚闭上双目充耳不闻。 静谧的麟德殿,丁甲乙的声音再小,也能让人听见。 见惯皇宫明争暗斗的陆文龙颇有深意的看了吃鸡书生一眼,只觉得这人狠,一句话便把太子爷活命的可能堵死。 已经有些动摇,想要不计前嫌将父皇与大哥都送上武当的姜浩言眼神一冷,道:“父皇,你当真以为浩言不敢杀你?” 宣武帝黯然一退,他知道自己长子的命已经保不住了。 可是就在姜城渊后退的时候,秋叶剑悍然出鞘,直取姜浩言。 一叶知秋姜城安想要做殊死一搏,他不懂什么大势所趋,也不知道什么形势比人强,更不会理会什么王千阳与中原,他只知道他这辈子最喜爱的人就是大哥,他也发过誓要守护大齐一辈子。 如今他还活着,就不该让人这般威胁他大哥。 以下犯上者,死。 秋叶剑快,秋叶剑准,一叶知秋姜城安,剑法如秋风扫落叶,动真格的时候,自身周围的天地都会有一股秋风萧瑟的错觉。武当那一次,姜城安根本就没有玩真的。 秋风瑟瑟愁煞人,秋叶片片催人命。 如秋天般悲凉的剑意肆掠,裹挟无尽杀意,直插姜浩言咽喉,三品的姜浩言哪里抵得住一品的姜城安。 可惜秋叶快,快不过声音。 “住手。” 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在姜城安耳中响起,秋叶剑停在姜浩言三步之外,再也进不得分毫。 秋风瑟瑟的悲凉消散,唯有聚音成型的狮子吼留在秋叶剑之前。 这一声狮子吼如洪钟大吕一般敲击着姜城安的心脏,震伤他的肺腑,让他口吐鲜血。却对在场其他人没有任何影响,离中原和尚最近的丁甲乙甚至还在啃鸡腿,好似完全不知道身旁的人以佛门狮子吼镇住姜城安一般。 犹如奔雷在姜城安耳中砸开的声音对其他人来说不过是一声轻微的怒吼而已。 陆地神仙的控制力恐怖如斯。 口吐鲜血的姜城安一个踉跄,站立不稳,不得不以秋叶驻地,单膝跪下,眼耳口鼻,七窍皆有鲜血冒出。 宣武帝急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姜城安,用绣龙金袍去擦拭不断溢出的鲜血。 姜浩言有些不忍看这一幕,转头望向姜浩彬道:“大哥,你是自己动手,还是兄弟帮你?” 早已没有笑容的姜浩彬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撕开外面的油纸,露出一串已经变色的糖葫芦,轻轻咬下一颗道:“这一段时间来,我已经明白斗不过你,一直把这玩意带在身上。每次想起你就打开来看看,想知道为什么爱吃糖葫芦的你会这么厉害,不声不响的就让父皇站到你那一边,不声不响的就找到这么多高手,不声不响的就得到文武群臣的支持。姜浩言,人之将死,你能不能让大哥死个明白,为什么我会输?今日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姜浩言回身到自己吃饭的位置,也拿出一壶自己带来的酒,刚好也是回头馆的佳酿。给自己倒上一杯,也给姜浩彬倒上一杯,临了还举起杯子向丁甲乙示意,那意思是你喝不喝? 丁甲乙抹了抹满是油腻的嘴巴,急急点头。 姜浩言倒上三杯酒,当着众人的面,在其中一杯酒里放东西,白色的粉末看不出是什么,但想来也不过是比砒霜还要猛烈的毒药。 端着两杯酒,一杯有东西,一杯没有东西,姜浩言走到大哥身前,递上有东西那一杯。 太子爷三下五除二吃掉变色的糖葫芦,接过有东西的酒杯笑道:“不愿和大哥说?” 姜浩言遥遥头道:“十万重戟屯兵长江南岸,就是想与大哥说,也没那时间,今日浩存不动手,浩言也一样会请大哥喝酒。” 后知后觉的姜浩彬恍然大悟道:“如此说来,不管浩存成功失败,陈友谅都要越过长江?” 姜浩言点点头,自顾自的喝下杯中美酒。 一手拿着穿糖葫芦的竹签,一手拿着酒杯,姜浩彬又恢复往日的笑容道:“糖葫芦一点也不好吃,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这酒也不知是什么味道。” 姜浩言跟着笑道:“变味的自然不好吃,刚买的才爽口,大哥要是心甘情愿的让出位置,不去联系朝中文武,不在我府上安插钉子,浩言或许会放大哥一马。酒中这东西是大哥的,是什么味道,大哥应该知道。” 一脸微笑的姜浩彬晃动着酒杯,自嘲道:“那这味道还真不怎么好。” 一直在给姜城安擦拭血迹的宣武帝听到兄弟二人的话,暗暗心寒,终于明白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姜浩言要杀他大哥,他大哥又何尝不想杀姜浩言。 姜浩言看着糖葫芦的竹签,有些伤感道:“大哥,浩言也不想不死不休。” 已经无话可说的姜浩彬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笑着道:“你要抢我的位置,注定是不死不休,哪有什么想不想的。” 姜浩言捏碎手中酒杯,碎片割开他的手掌,鲜血流出,他却浑然不觉,盯着太子爷道:“如你所愿。” 姜浩彬含笑点头,向后倒去,头部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声音在这麟德殿中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