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谭植与陈家人倒是没有多少交际,却与覃家的人十分亲近。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覃宇的功劳。 覃宇告诉谭植,自家表姐喜爱狗尾巴花编的花环。 当天谭植就到路边采狗尾巴花,笨手笨脚的编了一个花环。 手握几百人马的谭植拿着一个奇丑无比的狗尾巴花环,近乎讨好的捧到陈华淑面前的时候。 陈华淑先是掩面而泣,后有大笑出声,最后哭哭笑笑的扑入谭植怀中。 打那以后,陈华淑的笑容渐渐多起来。 因为这事,谭植对于覃宇十分感激,所以才会投桃报李,为覃家造势。 覃家仆人送来的消息让谭植恼怒万分,自己罩着的人在这据县一带还有人敢动,也不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宣节校尉披甲悬刀,点齐一百兵马,先是一路奔行到据县,看望自己受伤的小舅子。接着便怒气冲冲的杀向徐家庄,要为覃宇报断腿之仇。 谭植觉得徐子东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是怎么都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杀气腾腾的谭植还在据县奔向徐家庄的路上,徐子东几人却是刚刚吃完午饭。 谭植不记得徐子东,徐子东却是记得这个上马关的宣节校尉。吃饭的时候徐子东便叫杜从文做好准备,早则今日,晚则明日,上马关那趾高气昂的宣节校尉谭植,就会到徐家庄来寻仇。 往日没刀的时候,杜从文都敢提桌子怒视谭植,如今新亭侯在手,杜从文就更没有害怕的理由。 再说了,独斗黑瞎子的杜从文何曾知道过怕? 临近傍晚,夕阳还剩半边身子挂在天上,天边的火烧云美不胜收。斜阳余晖下的徐家庄炊烟四起,袅袅炊烟升腾而上,忙碌一天的徐家庄人终于得空休息,喧闹一天的江湖人终于停下喧嚣。 将近入夜的徐家庄,格外祥和安宁。 就在夕阳最后一点余晖消散之际,通向徐家庄的路上响起笃笃的马蹄声。 顺着快马疾驰的的声音看去,尘土高高扬起,从远处绵延数百丈。 正等着蹭晚饭的徐子东,闻声而起,对着身旁几人笑道:“狗赶着吃屎都没这般快,他谭植就这般急不可耐?” 张家圣人与周武陵笑看着徐子东,连连点头。 徐子东不解的看着二人,一头雾水。 快马急停,一声高扬的马嘶传遍整个徐家庄,接着又是一片马嘶声响起。 足足一百兵马,带刀披甲,立在徐家庄外。 “上马关宣节校尉谭植,请徐家庄庄主徐子东出来叙话。”谭植安抚住胯下骏马,向着徐家庄厉声吼道。 还没弄清二人为何发笑的徐子东走出客栈,来到谭植身前,看到谭植身后一百兵马,略微心安。 杜从文紧随其后,屈狐仝也闻讯到来。 张家圣人与周武陵,作壁上观。 谭植马鞭一甩,抽在地上,继而望着徐子东怒道:“今次我那兄弟何处得罪你,你竟然要废人一条腿?” 立在原地的徐子东望着半年未见的谭植,想起那日在陈家庄的种种,不由得笑道:“谭校尉,半年不见倒是懂事不少,没有上来就拔刀。” 天将夜,天地暗淡,谭植看不清楚面前人长相疑惑道:“半年不见?你是谁?” 徐子东自嘲笑道:“不懂功名武品的小人物,哪里入得谭校尉金眼。不过小子倒是要感谢谭校尉,要不是你横刀夺爱,兄弟估计也走不到今日。徐子东在此,谢过谭校尉大恩大德。” “原来是你,徐子东,当日之事不过是你我之事,至多也就算上内子。如今你打断我妻弟的腿,却是什么意思?”记性不算太差,只是从没有把徐子东放在心中的谭植,终于想起当日的事,想起那个自己都不想拿正眼看待的无知村夫。 “哈哈哈”徐子东傲然一笑,不屑道:“谭校尉也太看不起人了,若是子东要寻仇怎么可能会找别人?今日你那妻弟与人打斗,毁了我徐家庄的房屋不说,还对我出言不逊。我要不出手教训教训,这徐家庄南来北往的人都这般没有规矩,到时候徐家庄的人还怎么安居乐业?” 谭植催马上前,借着天地间最后的暗淡之光看向徐子东,想要看看这个少年是不是当初那个功名武品都不知道的小子。可惜他没有得逞,就在马儿临近的那一刻,天地最后的光明没入黑夜。 黑夜袭来,今夜不成有月。 失望的谭植让部下点起火把,把那没有灯火的徐家庄照亮。 “徐子东,你要定规矩可以,但也要选对人立威。你踩断孙家小子的腿我管不着,可你踩断我妻弟的腿,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可知道我是谁?”低沉的声音随着火把燃烧的声音响起,在这黑夜之中甚是骇人。 徐子东歪头看看身后的几人,又看了看谭植身后的百人,底气十足的讥讽道:“知道,正八品宣节校尉,好大的官。” 徐子东好似回忆起什么一般,语带轻佻的问道:“谭校尉,当初在陈家,陈小姐问我功名武品之后,还把你夸上天,如今兄弟倒是想问问,三品可期是否已然成真?” 养气功夫比起大哥与父亲差了一大截的谭植恼羞成怒,喝道:“结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