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虹还未消散,天门还未关闭。 游移不定的楚东流眉头挤在一起,额头沟壑纵横。 开门,入门,关门,难道他楚东流就真的比不上王千阳? 骄傲的不二刀怎么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天底下能让他低头的除了谢小白怎么可能还有第二个人? 终于,苦苦等待的人群看到了让人毕生难忘的一幕。 千百年来,第一次有陆地神仙在人前乘虹而上,踏着七色长虹,向着那仙音传出的天门而去。 本在偷看谢燮的徐子东,目光离开他日思夜想的姑娘,看向场中那白发老人,他想起剑阁那日,谢不言与王千阳一步一步走向天空的场景。 只是这一次,楚东流没有动,从楚东流眉头舒展开来的那一刻,从楚东流的双脚踩在长虹之上的那一刻,他再也没有动过。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长虹之上,那长虹托着楚东流缓慢上升,原本落地的长虹随着楚东流向上的速度,一点一点消失。 楚东流身前,长虹接天,楚东流身后,空空如也。 徐子东看着缓缓上升的楚东流,在他的视野之中,楚东流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等到楚东流快要接近那天门之时,徐子东的眼中唯有一个黑点在,那个黑点就是楚东流。 飞上高空的楚东流偷眼望向人间,众生都在他的眼中逐渐变小,如蚂蚁,如芝麻,原来长天之上俯瞰众生是这样一种景象,莫名的楚东流有些不喜。 目光转向南方,那是霸刀山庄所在的方向,那里有他的宗门,有他的义子,还有他深爱的女人。 长天之上有什么楚东流不知道,想要知道唯有上天,而这人间有什么,楚东流知道。 若是飞升而去,这人间的一切还能与他有关? 离天门越近,楚东流越能感受到天空之中的束缚力,那种无形的压力已经压得楚东流有些喘不过气来。 难怪古往今来飞升之人再也不在人间出现,原来这天道有他的规矩。 天道的规矩楚东流自认打不破,心中开始佩服那麻衣草履的王千阳。 骄傲如楚东流,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关门的本事,也不得不承认王千阳比他强。 终于,在即将进入天门的那一刻,楚东流生生停住身形。 既然进去就出不来,那这天门何必进去? 霸刀反转,楚东流扛着天威,斩向脚下长虹, “楚东流,你敢?”厚重的声音响彻整片天地,敲击在所有人的耳膜。 乌云自四方汇聚,遮蔽整个天空,唯有天门洞开处,还有光亮。 密布的黑云早已雷声滚滚,比之齐玄远引动的天雷更加吓人。 西湖之上,雪花再次飘落。 洛阳城上,艳阳依旧高照。 长生山上,冰雪再度消融。 东海之上,却并未乌云密布。 那遮天蔽日的乌云在武当。 四季再一次颠倒。 无人知道那发声之人是谁,离天门近在咫尺的楚东流胸口剧痛,那声音震的楚东流五脏六腑上下波动,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抹了抹嘴角血迹,楚东流对着那天门喝道:“有何不敢?” 霸刀挥下,长虹皆断。 没有长虹托举,楚东流不再停留在长天之上,身形急速下坠,如流星,如炮弹。 黑云汇聚,天门开处,浑厚声音再次响起:“前有王千阳,后有楚东流,你们以为天上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给我留下命来。” 楚东流停下急坠的身形,立在离地五十丈的天空之中,紧随其后的是那滚滚天雷。 天雷汇聚成柱,有四人合抱粗细。 这他娘的还是雷电? 雷电现世,风雨岂会不来? 倾盆大雨落下,狂风肆掠。 紫霄宫顶,大雨狂风让屋顶瓦片哗哗作响,重檐下方雨水汇聚成帘,狂风似要掀起宫顶。 二品以下的人早已站立不住,被那风吹的东倒西歪,相熟之人抱作一团,孤家寡人唯有抱树,抱巨石以求不被狂风席卷。 二品高手勉强稳住身形,却是不能动弹。 一品高手真气外放,风雨不曾近身。 徐子东勉力拉住周武陵,怕这文弱书生被那风雨卷走。 不曾想,风雨突然消失在眼前,紫霄宫下再也没有风,徐子东等人再也感受不到狂风。 只是三丈之外,天地依旧一片风雨。 张离人身侧的邓春琳早已不在,此刻的他早已跳上屋顶,以真气护住紫霄宫,隔绝风雨雷电。 “陈老祖,你在天上和神仙打声招呼,这般风雨,连紫霄宫都要毁了,你留在这人间的道统不想要了?”邓春琳的仰望天空,对着天空喝道。 只是那声音,如何能传上长天? 风声雨声雷电声,声声压过邓春琳。 定下心神的徐子东,隔着邓春琳的真气,还有那在真气罩滑落的雨水,模糊的看向楚东流。 五脏六腑受损的楚东流在那高空之中笔直而立,手中霸刀高举,高声道:“要留我楚东流的命,就怕你没那本事。” 楚东流双手持刀,刀锋对着天空,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