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将想的通透,也就不再纠结。他徐飞将戎马沙场数十年,杀得人堆起来能把天下城外的护城河填满,自然不会犹犹豫豫,有些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徐子东自己提出来,也好过未来徐飞将自己做决断,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和孙子,对不起哪一个都不好。 如今就当是对不起徐东阁,也对不起徐子东。 徐飞将微微叹了口气道:“你既然有这个心,爷爷也不好再劝你,有些事爷爷也难自处,你愿意帮爷爷分忧,爷爷自然高兴,你可要记得说过的话,要回来看爷爷。” 徐子东喜笑颜开满口答应。 徐飞将宠溺的摸了摸徐子东的头道:“孙儿乖,你吃了这么大亏,爷爷还是要补偿你才是,这镇南王府的东西,只要是你看上的随意拿走,只要爷爷一日在世,这镇南王府就永远是你的家。” 不喜被人摸头的徐子东这一次却乐呵呵的道:“爷爷既然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钱财什么的不说,爷爷自然不会少我的,我就想向爷爷要一个人。” 徐飞将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徐子东道:“哦,你要谁,看上哪个姑娘了?” 徐子东拍了拍额头道:“爷爷休要取笑,子东要的是小不二刀屈狐仝,我想带他离开王府。” 余紫剑的事最终是算在屈狐仝头上,徐飞将虽然看重屈狐仝的身手把他收入王府,但对于屈狐仝的观感却还不如鬼爪车骁,王府高手之中,屈狐仝的身手不是最低,但地位绝对是最低的。 徐飞将这辈子最不喜欢玩女人还用些下三滥手段的人,丢男人的脸。好在小不二刀的身手确实了得,徐飞将用人也不全凭自己喜好,所以屈狐仝还能一直留在王府。 一听到徐子东要屈狐仝,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劝道:“子东,你要这人做什么,我王府高手多的是,你随意挑选,怎么偏偏要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那屈狐仝早年迷奸余杭剑派的人,被人追杀,当初投靠我的时候,我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都不一定收他。” 徐子东笑道:“爷爷,屈狐仝的事江湖上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屈狐仝想回霸刀门,子东反正要去霸刀门替唐老爷子送信,带他一程又何妨?走江湖嘛,不一定是为了行侠仗义,可有这么件顺手的事,那子东也当行善积德。反正爷爷一句话的事,王府也不差这么一个二品高手,你说是不是,爷爷?” 疼爱徐子东的徐飞将只觉的自己孙子说话在理,比起小儿子好了不少,喜道:“好,你想怎么就怎么,我镇南王府的确不差这么一个二品。”接着又转过头看向冯征道:“去,叫人把屈狐仝带过来。” 冯征自去安排,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屈狐仝就被带了过来,入了镇南王府十多年,这是小不二刀第一次来到镇南王的书房,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往日对自己不假辞色的镇南王大人今日怎么会在书房见他这么一个不被待见的小人,那书房除了镇南王和冯征之外,就是世子徐东爵轻易都去不得,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怀着满腹疑问的屈狐仝走进书房,等他看到坐在镇南王身旁的徐子东,才知道今日要见自己的只怕不是镇南王,而是这个听过自己往事的年轻人,难道他要带自己离开王府?想到这里,内心便升起无限希望,只有这个年轻人能给自己未来的生活增添无数的可能。 屈狐仝快步向前,跪在徐飞将身前不远处,口称参见王爷。徐飞将都懒得叫他起来,就那么让屈狐仝跪着开口道:“屈狐仝,你投靠本王也有十多年了,今日子东跟本王要人,点名是你,那以后你就跟着他。” 虽然早有猜测,但真的从徐飞将口里听到这话又是别样的喜悦,道:“小人知道该怎么做,一切全听王爷吩咐。” 徐子东可以叫他前辈屈狐仝,可在镇南王面前,他只能是小人屈狐仝。 徐飞将摆了摆手,示意屈狐仝先出去,小不二刀又跪着行了一礼,这才出去。 今日之后,小人屈狐仝便再也不是小人,以后他也跪过人,只是再也不用口称小人。 等到屈狐仝离去,徐子东才道:“谢谢爷爷,子东先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就启程。” “就不能再多留几日,多陪陪爷爷?”在镇南王府一言九鼎的徐飞将,第一次在镇南王府带着商量的口气与人说话,话语间还带着些许哀求。 徐子东不忍拒绝,只得道:“那后天?” 徐飞将惆怅道:“就不能再多两天?” 徐子东摇了摇头:“最多大后天,不能再多了。” 老人自然希望孩子留在身边越久越好,只是哪里留得住。 往后的两日,徐子东每日都陪着徐飞将闲逛,徐飞将多次叮嘱徐子东一定要光明正大的追谢燮,千万不要用什么手段,千万不可学屈狐仝。又说了些朝中大臣的八卦,什么齐玄策有龙阳之好,礼部尚书的老婆外面有人,反正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完全想象不出平日威严的徐飞将会关心这些。 在徐子东面前,徐飞将不是那八百虎骑震逍遥,三千铁甲破天下的大楚兵圣,也不是那威名满天下的大楚镇南王,他只是一个带着孙子的爷爷,一个年过七十的老人。 两日时间眨眼即过,徐子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