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心中难受,喝了一口酒:“老姜啊,你说下次,下次又是什么时候?” 不等姜浩言答话,苏信接着道:“我是西蜀诚王,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说来可笑,堂堂诚王从小到大却是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好不容易遇到你们,只怕今日之后又要分别。我知道你们还要去四处转转,我也想去。只是如今要跟在谢前辈身边学剑,还要与婷茗回去见见大哥,议定婚期。这次,便不能再陪你们行走江湖了,所以老姜,你说下次,下次却是什么时候?” 老姜叹了口气道:“你来之前,我们就在说要去哪里了,也没把你算在内,我们也知道今次你是不能再与我们同行了,下次是什么时候谁有说得准?” 徐子东也觉得有些伤感,轻声道:“梳子啊,其实不管什么下次不下次,今日先喝个够,人间事无非就是做与不做,走与不走。要么我们不走,要么你和我们走,不然总是要分开的,我们停不下来,你却暂时离不开身。”说到这里突然提高了声音道:“既然如此,咱们啊,也别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酒在这,一醉解千愁,先喝个大醉,如何?” 苏信听得此话觉得有理却也不忘打击徐子东道:“冬瓜啊,平日里觉得你说的尽是废话,今日怎么脑袋开了窍,说的话这般有道理,莫不是这几天多看了书,长了学识?” 徐子东大笑道:“梳子啊,往日我说的话也有道理,只是你听不懂,今日你听懂了,说明你的书没有白读,脑子会想事了。不错,值得干一杯。” 苏信还待要说,徐子东怎么可能给他辩解的机会,端起了酒对着众人道:“为我们梳子脑子会想事了干杯。” 几人高声符合,苏信只得苦笑加入,今日就放徐子东一马。 三更天冷,几人早已大醉。 翌日清晨,沉醉的几人早早起床,今日王千阳要走,几人与那剑阁之人前去相送。 王千阳对着谢不言恭敬行礼,江湖人重名利者比不重名利者多太多太多,谢不言若是那重名之人只怕今日王千阳早已进了棺材,要往山上抬了。只是谢不言宁愿自己受伤,名誉受损也要护持一个江湖后辈,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到底还是救了王千阳一条性命。 谢不言拍了拍王千阳的肩膀道:“小王啊,如今江湖再难有能与你一较长短之人,日后不管你做何事,只愿你不要忘了昨日你与老夫说过的话,老夫不希望到老却瞎了一次眼,给江湖留下一个祸端。” 世间能拍王千阳肩膀的人,独谢不言一人,来日江湖再无一人有此机会。 王千阳一生不跪天地父母,独对谢不言一拜,行礼之后,直起身道:“前辈放心,千阳心中有所追求,自不会做对不起江湖的事,来日江湖后进再有我这般人,我自会记得前辈昨日所为,江湖人求名求利不是错事,输一场,赢一场却也做不得准,要坚守本心,谨记心中所想,才能算江湖大家。” 谢不言欣慰的点点头道:“你如此想最好不过,来日有机会再见吧,如今我修为大不如前,也不知还能不能再入真武,若有那么一天,你输我一场可好?” 王千阳莞尔道:“前辈说笑了,等前辈再入陆地神仙那天,千阳自当跪地求饶。” 谢不言哈哈大笑,也不再说话,对着王千阳摆了摆手,王千阳抱拳之后向着徐子东等人走来,几人纷纷行礼。 王千阳点点头算是回礼,在谢不言面前他是晚辈,在徐子东等人这里却是前辈。 王千阳对着众人道:“洛阳相逢到得今日,也相处了不少时日,本是要护送诸位公子,不曾想最后还是诸位公子陪我来这剑阁。 昨日若非谢前辈手下留情,只怕还要几位小兄弟替我收尸,到底缘分一场,来日几位若是有空,可到东海寻我。 我王千阳做了这么多年护卫,就你们几个最对我胃口,徐小子,朱雀既然送了出去,没个防身的家伙也不行,来日去买一把配上,你父亲与我虽没有师徒的名分,但若非见到你父亲那般高人,我也没那等决心走到今日,所以就算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来日谢燮若是要杀你,你可跑到东海,我保你一次,如何?” 徐子东嘿嘿一笑道:“我与我老爹说的话加起来没一百句,到了还是因为他才得了这么一张天大的护身符,王前辈,谢燮喊打喊杀我不怕,死在她手上那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徐子东说这话一点也不收着,在场的人都听得到,谢不言又是竖起大拇指,谢燮气的咬牙。 徐子东却是不管继续道:“只是走江湖不怕保命手段多,前辈既然看重这份因果,那小子也就厚颜提个要求,他日若是前辈能帮小子一把,还请前辈能出手一次,前辈以为如何?” 王千阳哂然道:“你小子倒是会顺杆爬,不过我王千阳话既然说了,也不能反悔,虽然条件不太一样,但也差不了太多,只是你自己注意些,若是要老夫做些伤天害理的事,那就莫怪老夫不讲道义。” 徐子东嬉笑道:“前辈放心,定不会让前辈开天门让我耍一番。” 王千阳不再管徐子东,又对着苏信道:“年轻人走江湖的时候,江湖很大,到处都是人。可慢慢的提了境界,江湖就越来越小了,如今到了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