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弗之前和陆凉川说这件事的时候,态度是:尊重秦司弦的选择。 重活一世,她明白了“事”可以救,但是“命”别人干预不了。 无论做什么,都要当事人配合才行,若不然哪怕强硬执行,结局都是一样的。 白费功夫,何必。 她不要自以为是的为别人好,便为别人做决定。 若秦司弦同意,她必定尽心尽力筹谋,若秦司弦不同意,她也绝对尊重她的选择。 只是,现在看到这样的秦司弦,她真的好怕她不同意。 她好怕她把自己绑在广平侯府,以牺牲自己来成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名声,为那些狗屁的礼数殉了葬。 她的弦姐姐,明明该是如太阳一般明媚的女子,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秦司弦看向宋弗,眼睛微微睁大,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一分。 宋弗赶忙端了一侧桌上的茶,给秦司弦喂了一口。 秦司弦缓和了些,才开口: “弗儿,你我姐妹一场,我是真心当你是妹妹,你在我心里,和瑶儿是一样的。 那么,我也有话就直说了。 我能看出来,弗儿你是真为我好。 但是你现在太子妃的身份,再加上之前和秦家的不愉快,我还是想问一问,你这样帮我,可是为了帮太子拉拢秦家。” 不怪秦司弦会有这样的怀疑,因为宋弗自从确定和太子的婚事,就和秦家疏远了。 宋弗也理解 秦司弦的想法,更感谢她如此坦诚的问出来,说明还把她当亲人。 宋弗看着秦司弦,目光坚定,眼神真诚。 “不是,不为秦家,不为太子府,只为弦姐姐。” “甚至这件事,在结果出来之前,我都不希望秦家知道真相。 弦姐姐,嫁入太子府的事,我知道是误会秦家了,是我不懂事,以后有机会,我会向外祖母和舅舅说明。 弦姐姐有疑虑我完全理解,不过,若弦姐姐想离开广平侯府,请相信我。 眼下,机会难得。” 秦司弦看着宋弗,没有在宋弗脸上看见任何慌张和虚假。 她顿了顿,回答: “我想离开。” 听到秦司弦肯定的回答,宋弗心中酸酸的,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 “弦姐姐。 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不同意,怕你要跟广平侯府同生共死。更怕你受不得外头指指点点的声音。 秦司弦:“怕,我怕。怎么不怕呢? 无论是被休,还是和离,对一个女子来说都是灭顶的打击。 照理来说,我既嫁入了广平侯府,便是和广平侯府一体的。 但是我的康儿已经没有了,我得护住雪儿。从前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广平侯府要出事了对吗?” 宋弗看着她,随后点点头:“弦姐姐总是如此聪慧。” 秦司弦:“府中气氛不对,我早察觉到了,再加上你刚刚说机会难 得,又这般赶过来说这些话,我猜,怕是时间并不多。” “是。”宋弗没有隐瞒。 “那我,真是欠了你天大的人情。” 秦司弦也没有多问,二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秦司弦答应了,宋弗的一颗心便放了下来。 她放低声音,和秦司弦说了一些什么,秦司弦听着表情变幻,一一记下,眼中震惊有之,诧异有之,还有一抹对未来的期待亮光以及对宋弗的刮目相看。 这样的宋弗,让人信服。 主院里。 广平侯和蒋氏坐在屋子里焦急的等待着,有丫鬟匆匆忙忙的进来。 “侯爷,夫人,少夫人的院子被太子妃带来的侍卫围得密不透风,奴婢们什么都探听不到。” 广平侯见着这架势,心中已经肯定这是有事。 “不行,必须要想办法,听到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太子妃今日前来实在太诡异了。” 说着,他又看向蒋氏: “之前弦儿屋中不是有个丫鬟一直在你面前献殷勤,想要往上爬?你便让她去探,若什么都探听不到,便把她丢到庄子上去。” 蒋氏一下明白过来,赶忙应下:“是。” 另外一边,秦司弦把宋弗的交代一一都记清楚,对着宋弗点了点头,而后剧烈咳嗽起来。 随即屋子里传来宋弗一声大喊:“弦姐姐,弦姐姐你怎么了?” 顿时伺候秦司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