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府的人,是梁老板斥了巨资上上下下都打点过的。 他的侄子,是才刚新上任的知州,权力是大,但还未彻底站稳脚跟。 梁老板想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掏钱的时候丝毫不带犹豫的。 尤其是这些跟着知州到处跑的州衙,梁老板给的也不少。 他们自然都是站在舒月这边的,“大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州衙们纷纷围了上去,押下了这些闹事的郎中。 “哼,你们难道都不会生病吗?” “抓了我们,不怕以后你们看病难?” “就算你们自己不生病,你们的家人,难道就不会生病了吗?” 郎中们你一言,我一语,竟然当众威胁起了这些州衙们。 州衙们可不是吃素的,会怕这些口头上的威胁? “把你们都抓了,自然会有新的医馆开起来。有何好畏惧的。” 郎中们先前都太刚愎自用了,完全没有思考到这一点。 青州人才济济,懂得医术的,可不少。 是他们总是在断人开医馆的路子,所以医馆虽多,但也不是很多。 只有他们自己人才可以在青州再开新的医馆。 “各位大人,是我们错了。” 郎中们都是些吃软怕硬的,这会儿知道要说软话求放过了。 舒月适时捂着自己被打了的脸,哀嚎了起来,“绝不能放过他们!他们如此嚣张,都能闯到别人的地盘上来撒野。” “要是放了他们,又不知道要掀起什么风浪来。” 他们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岂能就这样放过了? 州衙们也早就看这些郎中不爽了,仗着青州的医馆都是他们开的,给病患看诊时,全是他们怎么说就是什么。 态度也都很恶劣,总是训斥病患。 且开的药,也总是会开出天价,许多平凡百姓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 以致于到后来,不少百姓都是小病忍着,大病靠熬。 “抓了他们。” 郎中们被一一拿下,推到了街上。 他们心中生恨,放下了狠话,“你给我们等着,等我们出来了,非弄死你不可。” 舒月全然不放在心上,“好大的口气,先看看你们有没有命从大牢里出来吧。” 郎中们愣住了,“你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们砸了我的医馆,还打了我,不用蹲大牢?” 他们几个顿时慌了,知州与舒月是认识的,万一在大牢里对他们用刑……他们铁定是扛不住的。 那大牢之中的酷刑,光是听听,就吓人得很。 “舒老板,得饶人处且饶人。万事留几分,日后好相见。” 舒月扯唇笑了,他们还真是有够搞笑的。 他们现在有什么底气来这样同她商量? 落于下风,即将遭遇牢狱之灾的,是他们。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自然不会再给你们‘再相见’的机会。” 舒月众目睽睽之下,从随身的锦囊袋里摸出了一锭金元宝,放到了州衙的手上。 “大人,麻烦你们在大牢中,好好照顾他们。”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州衙收下了金元宝,“舒老板放心。” 郎中们傻眼了,嚷嚷了起来,“我们每人给一锭金元宝,放了我们。” “是金元宝的问题吗?” 虽说人不能跟银两过不去,但有时也要分得清。 州衙们也知道有些收得,有些收不得。 郎中们被押走了,一路上不少百姓见了,都觉得十分地解气。 这些郎中,哪是什么悬壶济世的好大夫,摆明了都是恶臭满贯的大奸人。 舒月抵在门边,望向外面。 不少百姓拿了烂菜叶、臭鸡蛋,直往那些郎中的身上招呼。 “你们……你们等着瞧!” 郎中们积怨已久,百姓们总算是等到了报仇解恨的机会。 他们才不怕这些郎中放狠话,逮到了机会,非要一次性来个痛快。 更有甚者,还捡起了路边的小石子,对准了那些个不要脸的郎中狠狠地丢过去。 有郎中恶狠狠回头,瞪向无辜的她,“是不是你唆使他们这么干的?” 舒月无缘无故被泼了脏水,一脸的莫名。 明明是他们自己多行不义,才惹来了今天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