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锦衣卫指挥使赵吏,见过晋王爷。" 偌大的宫殿之中,除却锦衣卫指挥使赵吏不断回荡的声音之外,再无半点杂音,气氛诡谲到了极点。 "王爷?" 兴许是迟迟没有得到回应,赵吏不由得有些狐疑的抬头,轻轻的提醒了一句,眼前的这位晋王爷怎么有些魂不守舍? 纵然锦衣卫"声名狼藉",但身为晋王的朱求桂也不至于这般局促不安才是,除非其"做贼心虚"。 想到这里,赵吏便是心中一动,眼神也是猛然锐利起来,被刻意收敛起来的气势也是瞬间散发。 "哦,哦,赵大人起来吧。" 出乎赵吏的预料,远处王位上的晋王朱求桂像是没有察觉到其有些凌厉的目光一般,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不知赵大人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定了定心神,晋王朱求桂斟酌了一下用词,有些迟疑的问道。 这锦衣卫可不是什么善茬,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即便是以他的身份,也不愿与这些缇骑产生半点交集。 "王爷,想必山西的些许异动,您也有所察觉。" "自从建奴覆灭之后,这关外蒙古可是愈发不老实了。" 沉默了些许,赵吏留了个心眼,并未即刻传达朱由校的口谕,而是主动卖了个关子,并且提及整个山西,而不是具体到太原亦或者大同,宣府等州府。 听得此话,朱求桂心中便是一惊,已然有些老年斑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锦衣卫的手段未免有些太过于骇人了,这就找上门来了? "哎,时也,命也。终究是本王的小舅子,也算是孤看管不严,误信了奸人的蛊惑,好在迷途知返,没有酿成大错。" "本王会给天子上书,主动阐明一切,该承担的罪责,孤不会逃避。" 良久,晋王朱求桂便是幽幽一叹,看似洒脱的话语中满是落魄,随后也不待赵吏有所反应,便是转身朝着身后的寝宫而去。 "王爷,且慢。" 见状,赵吏连忙是出声阻拦。 "放肆,难不成还要扣押本王,连夜随你返京不成?"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已是有些"认命"的朱求桂便是勃然变色,冲着殿中的锦衣卫指挥使赵吏大声呵斥。 他好歹也是太祖高皇帝子孙,平素对朝廷又是一向"恭顺",不过是因为这点微末小事就要将他押解进京? 难道紫禁城中的那位少年天子真的如此冷酷无情,眼里没有半点血脉亲情? "王爷误会了。" 自知弄巧成拙的赵吏连忙躬身见礼,随后伸手自怀中掏出一封中旨,冲着上首的朱求桂朗声道:"圣谕,传晋王进京。" 一语作罢,锦衣卫指挥使赵吏便是下意识的左顾右盼,此时应当有内侍接过自己手中的中旨呈递给晋王才是,难道还要自己亲自呈递? 好半晌过后,幽静的宫殿角落方才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同样是白发苍苍的老太监伸手接过了赵吏手中的圣旨,快走几步之后,将其递给了一脸错愕的晋王朱求桂。 将信将疑的接过了心腹大伴递过来的圣旨,朱求桂一眼便是瞧见了圣旨上那有些潦草的字迹。 前些天的时候,他便是收到过一封来自于宫中的"家书",字迹与眼下手中的圣旨一般无二,做不了假。 可好端端的,天子为何令自己进京?若是有事吩咐,随便派个人传旨就是了,基本真的要让自己进京面圣,也不至于让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亲自跑一趟啊。 "赵大人,还请为本王解惑,圣上何意?" 沉默了少许,朱求桂吧唧了一下嘴,一脸不解的问道,自己小舅子做的那糊涂事,可大可小,即便天子想要追究,也不至于惊动面前的锦衣卫指挥使,何况这时间也对不上呐。 "王爷,下官也是糊涂的很,还请为下官解惑。" 听得朱求桂的言语,锦衣卫指挥使赵吏便是"毫不示弱"的反问道,此时的他已然能意识到这太原城中怕是真的出了些许事情,而且多半是牵连到了眼前的这位晋王,只不过可能是没有酿成恶果,否则晋王朱求桂便不会是眼下这般态度。 想到这里,赵吏便是隐隐有些后悔,万不该为了不耽误明日的"办差",选择深夜拜访,否则只需要问询一下太原城中的锦衣卫便知晓近些时日发生的大事小情。 "本王那不成器的小舅子为奸人所惑,与几名来路不明的商人打的火热,待到孤王意识到端倪,派人去抓的时候,这几人早已是逃之夭夭。" 二人对峙了片刻,最终还是晋王朱求桂败下阵来,似这等"秘闻"定然瞒不过城中的锦衣卫,赵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