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闷的战鼓声于旷野中再度响起,令厮杀正酣的双方心神皆是为之一颤,外套红色鸳鸯罩袍的天雄军士卒愈战愈勇,脑后留有金钱鼠尾的女真人则是苦苦支撑,勉强没有溃败。 女真大贝勒代善终究是没能如愿的与天雄军主帅卢象升厮杀在一起,他及其身后的亲兵被悍勇的天雄军士卒死死缠住,拦下了脚步,只能疯狂的咆哮,但却始终难以越过天雄军士卒的封锁。 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人数占据上风的女真人处境越来越艰难,而巴音河畔的主力们则是被察哈尔部的骑兵死死缠住,分身乏术,无力回援。 一望无际的旷野仿佛被分割成了两个战场,明明相距不远,却始终难以汇合,中间犹如隔着一道鸿沟。 "啊!" 又是一声惨叫声响起,一名距离代善不远的镶蓝旗鞑子许是因为气力耗尽,竟是对近在咫尺的梨花枪没有半点反应,只能惊恐的瞧着闪烁着寒芒的枪头径自插入自己的胸腔,随后便是觉得身体迅速变冷,无力的栽倒于马下。 瞧得如此一幕,代善的眼神也是随之呆滞,一身重甲的他顾不得耳畔旁不时传来的喊杀声,下意识的喃喃了一句:"为何会这样?" 要知晓,几年前的时候,即便是在国内存在感偏低的蓝白勇士在战场上都能追着明廷的官兵打,如同放羊一般。 如今几年的时间过去,曾经令他引以为傲的女真勇士却一个个惨死在他的面前,而且还不是倒在明廷的火器之中,而是死在与明军官兵的正面搏杀当中。 这些官兵的火器犀利也就罢了,为何近身肉搏也是如此悍勇,要知道此地的官兵可不是辽东那所谓的"关宁铁骑",还算不上明廷最为精锐的骑兵。 他身边的女真勇士纵然皆是蓝白勇士,但人数足有数千,远胜于面前的官兵,但却始终僵持不下,甚至逐渐被明廷占据主动,一名名儿郎不断惨死在他的面前,这个世界难不成是疯了不成? 如今,汇集于此地的数千儿郎伤亡过半,大军主力则是被察哈尔部的骑兵死死缠住,动弹不得,科尔沁部的骑兵也是自顾不暇,无力来援,甚至就连他本人都被周边的官兵围住。 难不成真要命丧于此?他堂堂女真大贝勒,努尔哈赤嫡子,大金的顶梁柱,却要不明不明的死在科尔沁草原之上? 代善越想越是惊恐,对于周边传来的喊杀声置若罔闻,只是隐隐的发现原本跟在自己身后的堂弟阿敏早已是不见了踪影,不知所踪,自己身边的亲卫们也是越来越少,好似陷入了明廷的包围圈一般。 不,他不能死,他可是女真大贝勒,身份显贵,即便是大金日后真的效仿北元旧事,不得不退守草原,他依旧可荣华富贵半生,绝不可命丧于此,他还要为他的嫡子报仇,他还要重振旗鼓,恢复大金昔日的辉煌。 "儿郎们,随我杀出去!" 思绪如飞的代善深吸了一口气,死死的瞧了一眼侧翼正在肆意杀戮的"卢阎王",便催动了胯下的战马,好似要率领着身后的亲兵冲出这些明廷官兵的包围圈,不愿在此地继续逗留。 他只要冲杀出去,与巴音河畔的主力汇合,便可轻而易举的碾碎面前的这群明军,还能顺势与科尔沁部一鼓作气的将主动出城的察哈尔部绞杀,从而拿下察汗浩特这座蒙古都城。 他将凭借着一己之力,扭转大金颓败的国运,这片土地将因为他代善而颤栗,他的名字将再一次响彻整个大明。 "代善要逃!" 有一名眼尖的天雄军士卒瞧出了代善的用意,不由得卖了个破绽,舍去面前正在厮杀的女真人,催马来到代善近前,想要将其拦下。 对于这名主动前来送死的官兵,代善的眼中没有丝毫怜悯,自嘴角划过一抹不屑的冷笑,便是将手中的长刀朝着面前官兵的脖颈抹去。 噗! 没有任何意外,锋利的兵刃划过官兵的脖颈,激起了一片血雾,将那名气喘吁吁,没有太多准备的官兵斩于马下。 但是刚刚的那一声厉喝却是唤醒了早已杀至疯癫的众人,一些官兵皆是后知后觉的舍弃了面前的鞑子,拍马挡在代善想要逃窜的路上。 至于女真鞑子则是因为这一声厉吼而变得如遭雷击一般,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只觉心中的某种信仰好似崩塌了一般,他们大金国内最为悍勇的大贝勒竟然萌生退意,舍弃他们而逃? 一时间,不知多少女真人为此失神,继而被面前眼疾手快的官兵斩于马下。 不远处的天雄军主帅卢象升自然也是发现了此地的异样,紧了紧手中的梨花枪,便是纵马朝着代善的方向而来。 "杀!" 察觉到周边的异样,自知凶多吉少的代善不由得把心一横,手中的兵刃疯狂的挥舞着,仿佛是在做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