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孙承宗叩见陛下,陛下圣躬金安。" "臣,毕自严叩见陛下,陛下圣躬金安。"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名身穿红袍的重臣缓缓行至南书房中,冲着案牍之后的朱由校躬身行礼。 "朕安。" 朱由校一边冲着两名脸色有着一丝不解之色的重臣轻轻点头,一边挥了挥手,冲着早已默默行至堂下的司礼监秉笔做了个手势。 得到天子的指示后,早有准备的司礼监秉笔连忙朝着默默站在角落处的随侍宦官们使了个眼色,亲自搬来了两把木椅,请孙承宗以及毕自严二人落座。 "两位爱卿可是心中有惑?" 待到二人谢过王安,重新落座之后,朱由校便是自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有些故作高深的问道。 见状,孙承宗和毕自严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有些不解其意的拱手说道:"还请陛下示下。" 今日清晨通政司将辽东禀报呈递至宫中的时候,天子已经在乾清宫暖阁中召见了他们这些人,这才不到两个时辰,怎么又在南书房中再行召见? 而且居然是只召见了他们二人,就连一向与天子共进退的内阁首辅周嘉谟都是没有出现在南书房中。 "平辽东.." 沉默了少许之后,天子悠悠的声音在空旷的南书房中响起,令得堂下有些惶恐的两位重臣下意识的面色一变。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司礼监秉笔听得天子如此言语之后,也是连忙朝着角落处的随侍宦官们比划了一个手势。 不多时的功夫,偌大的南书房中便只剩下了正冲着大明疆域图发呆的朱由校,以及愣在堂中不知所措的两位重臣。 "敢问陛下,何出此言。" 犹豫了片刻,兵部尚书孙承宗自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咽下了心中的不解,有些小心翼翼的冲着朱由校拱手说道。 今日清晨的时候,天子在知晓辽东大胜后,虽然兴奋至极,但除了封赏一众有功将士以及下达了一系列善后的旨意之外,也没有"再生事端"。 为何不到两个时辰,天子竟是又变了主意,居然要"平辽东"。 "以老师之见,如今女真实力如何?" 听到身后的孙承宗好似有劝阻之意,朱由校将目光从大明疆域图上离开,缓缓转身,看向堂中有些紧张的兵部尚书。 见到朱由校面色凝重,不似玩笑,兵部尚书孙承宗也是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思考了一番之后,方才拱手说道:"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万历年间,因为辽东总兵李成梁"养寇自重",以及朝野上党争不断等因素,一直仰仗大明鼻息方才苟延残喘的建州女真在努尔哈赤的带领下迅速崛起。 早在努尔哈赤刚刚展露峥嵘的时候,一些有远见的辽东官员便是意识到了建州女真对于辽镇的威胁,并且上奏了朝廷。 但是当时的大明正因为"国本之争"展开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党争,崛起于深山老林之中的建州女真并没有得到朝廷的重视。 待到朝廷发现建州女真所带来的威胁,并且打算加以干涉的时候,却是有些惊恐的发现努尔哈赤羽翼已成,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可以随意拿捏了。 此后数年,朝廷在李成梁的建议下,主动舍弃了昔年重金打造的宽甸六堡,对建州女真的态度由攻转守。 再到后来,努尔哈赤不再满足于深山老林中称王称霸,开始扣边犯境,攻陷辽东重镇,甚至取得了"萨尔浒之战"的胜利,风头一时无两。 不过好在当今天子继位之后,便是不顾朝野非议,坚定的表达了对辽东巡抚熊廷弼的支持,并在数年的时间里,数次重创女真人。 现如今的建州女真,经历过一系列的打击,实力早已大不如前,故而孙承宗才给出了一个苟延残喘的答案。 "可朕不想让他们苟延残喘。" 听到孙承宗的答案后,朱由校微微颔首,这个回答勉强还算"中肯"。 虽然左都督柴国柱才刚刚领着奉集堡中的辽东军在正面战场斩杀了数千女真鞑子,并且令女真四贝勒皇太极率领着残兵败将狼狈而逃,但是若说女真即将要"亡国",却也是夸大其词。 毕竟柴国柱也在军报中详细禀明了,他麾下的辽东军养精蓄锐,而女真人则是星夜兼程,疲惫不堪,如此方才勉强取得了一场惨胜。 如若女真人的准备更充分一些,亦或者女真老酋没有先行溃逃,那么奉集堡之战的结果又会另当别论。 "陛下,您的意思是?" 见到朱由校态度如此坚决,孙承宗以及毕自严二人心中便是一沉,虽然辽东军此时士气正旺,但却也是死伤颇多。 若是朱由校不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