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四,主杀戮。 天色尚未大亮,女者鞑子便是推开了营帐,沉默不语的挑水做饭,喂养马匹。 今日便是女真大汗努尔哈赤规定强攻沈阳城的日子了,虽然大战在即,但大营之中的女真鞑子士气却是颇为低沉,完全不像之前那般兴奋。 在过去数年里,饶是他们大金数次倾巢而出,兵临城下,但巍峨的沈阳城依旧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牢牢的挡在他们面前,无法撼动。 前两日,沈阳城中的官兵更是趁着夜色,突袭了他们女真大营,令得猝不及防的女真勇士损失惨重。 虽然后知后觉的大汗努尔哈赤及时派遣了两黄旗勇士赶到,斩杀了一些来不及后退的官兵,算是为大金挽回了些许颜面。 但是对于心高气傲的努尔哈赤来说,那个深夜所付出的代价依旧是难以接受,唯有踏平面前的沈阳城,方才能解其心头之恨。 ... ... "父汗,我等真要强攻沈阳城吗?" 沈阳城外五里的缓坡上,身材肥胖的皇太极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冲着身旁脸色阴沉的吓人的努尔哈赤问道。 "哼,事已至此,还要退兵不成?" 高居于马上的努尔哈赤面色不改,微微侧过身,望着身旁的皇太极冷哼了一声,便是死死的盯着前方的辽东重镇。 见状,皇太极脸上的苦笑之色更甚,他没想到两日过去,努尔哈赤还是没有改变主意,一门心思的想要踏平沈阳城。 难道自己的父汗不知晓,就凭他们这些人,除非沈阳城中的明军自乱阵脚,不然短时间内绝对难以攻克面前的沈阳城。 自己的父汗,当真是老了,他竟是打算让整个大金为他陪葬。 "大汗,"周遭的两黄旗将领对视了一眼,终究是文臣之首的范文程翻身下马,跪倒在努尔哈赤面前:"两日的功夫实在是有些仓促,儿郎们准备的并不充分。" "不若我等先回赫图阿拉,再做打算。" "反正二贝勒已经驻守鸭绿江岸边,我大金回援,便可轻而易举的越过鸭绿江,一举踏平朝鲜。" 范文程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声音也是微微有些颤抖,显然他也知晓努尔哈赤正处于一个听不进去劝的状态,自己的这一番话很有可能为自己找来杀身之祸。 果不其然,范文程话音刚落,努尔哈赤那双闪烁着寒芒的眸子便是放在了范文程的身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汉人,不过是仗着胸中有些墨水,就敢三番两次的劝阻于他?真当他努尔哈赤的刀不锋利了吗? "放肆!" "我大金在沈阳城下损兵折将,儿郎们心中皆是压着一股怨气。" "不拿下沈阳城,本汗该如何向那些战死的儿郎们交代?" 闻听此话,皇太极等人脸色便是一白,想要张口说些什么,但是见到努尔哈赤愈发不耐的脸色,也只能将口中的话语强行咽进喉咙里。 见到周遭将领因为范文程的话语而变得有些"蠢蠢欲动",努尔哈赤便是狠狠的一挥手中的长鞭,扫视着四周,虽然身材枯瘦,但是却无人敢与他对视。 望着周围唯唯诺诺的将校,努尔哈赤只觉一阵心寒,以前的他怎需要这般强行号令众人?现在却是三令五申,方才令这些人勉强"听命"。 "准备攻城吧。" 见到周围众人慑于自己的威势,不敢再出言反对,努尔哈赤脸上露出了一抹狰狞之色,重重的点了点头,示意大军攻城。 闻听此话,皇太极和范文程等人虽是满心的不甘,但却也不敢再劝,只能强行咽下心中的苦涩,听命行事。M.. 呜呜呜! 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号角,女真阵中零零散散"涌现"出了百余名衣衫褴褛的百姓以及屈指可数的几架云梯。 瞧得此间情况,努尔哈赤脸色便是一寒,就这点炮灰,恐怕连填平沈阳城下的壕沟都不够,遑论杀到沈阳城下。 唏律律! 正当皇太极等人以为大金今日必将陷入一番苦战的时候,异变突生,自女真大营中突然传来了战马疾驰的声音。 听得此间动静,老酋的脸上便是涌现了一抹杀意,临近战时,居然有人敢在战中无故跑马,当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倒是皇太极和范文程对视一眼,心头升起一丝不妙,此次兵临沈阳,除却兵马调动之外,一切军务都是由皇太极亲自指挥。 眼下大军开拔在即,还有何事能令人在军营中驰骋,而且外围的守军们居然无动于衷? "大汗!" "老寨急报!" 不过是数息之后,一道有些惊慌失措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