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那些蒙古人顶不住了。" 大同城下,几名牛录额真惊疑不定的盯着前方战场,小心翼翼的冲着被他们几人簇拥在中间的硕托说道。 听得此话,硕托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一双泛着寒芒的眼眸不由自主的朝着大同城头望去。 早在他下令备战的时候,他便是惊恐的发现,原本乱成一片的大同城头重新挤满了神情冷峻的士卒,他们手中那闪耀着寒芒的火铳就像是致命的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他们。 如若不是他们恰好保持在一个火铳打不到的距离,恐怕此时的他们早已是沦为了活靶子,与前方的蒙古人一样,饮恨当场。 嗖! 就在硕托愣神的功夫,弓弦震动的声音传来,出于生理本能,硕托下意识的侧身,一抹黑影掠过,犹如闪电一般,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硕托虽然逃得一命,但其身后的牛录额真却是没有那般走运,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是身体一颤,栽倒于马下,剧烈的颤抖了两下,便是彻底失去了动静。 瞧到眼前一幕,硕托不由得面色大变,他所统率的镶红旗本就是大金国内精锐之师,其身上所穿甲胄远非寻常鞑子可比。 这镶红旗的牛录额真身上所穿的甲胄更是不同凡响,皆是昔日攻破铁岭,开原等城市所得,具是出自明廷之手。 这三棱形的箭簇竟是穿透了镶铁的棉甲以及胸前的护心镜,将这名牛录额真活活钉死,可见箭矢主人力气之大。 不可思议的抬头望去,硕托恰好发现,在大同城下,一名身穿文山甲,约摸是这支官兵统帅的主将正欲再度弯弓。 "保护贝勒!" 身旁的牛录额真自是注意到了前方正欲弯弓射箭的明军将领,连忙乱做一团将岳托护在其中,只不过还不待那名明军将领再度将手中的箭矢射出,便见到一名蒙古鞑子径自找上了他,使其成为了"替死鬼"。 此时的硕托已然可以清晰见到明军将领脸上毫不掩饰的杀意,一声伶俐的呼啸过后,便是箭矢入肉的声音,将那名蒙古鞑子活生生射得飞滚出去。 "儿郎们,随本贝勒冲杀!" 本就生性阴狠的硕托被明军将领接二连三的"挑衅"彻底激起了火气,也不顾场中仍有蒙古鞑子与明军交战,算不上最佳的入场时机,便率先朝前杀去。 见此情况,周遭的牛录额真先是对视了一眼,而后便是仅仅的跟在硕托身后,充当起了亲卫。 这硕托贝勒可是大贝勒嫡子,大汗的嫡孙,若是出了半点差错,他们这些人即便是顺利攻克大同城,也免不了陪葬的下场。 ... ... 见到女真鞑子一拥而上,大同城下的蓟镇总兵非但没有露出半点惧色,反而愈发亢奋起来。 从始至终,他就没有将大同城外的蒙古鞑子放在眼中,他知晓唯有解决了城外的女真鞑子,围绕在大同城头的乌云方才能够彻底散去。 "保护总兵!" 望着越来越近的女真鞑子,京营副总兵孙应元也是连忙唤过周围正在与蒙古鞑子厮杀的亲兵。 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些女真鞑子在辽东闹出那般大的阵仗,将帝国边陲搅得天翻地覆,定然不是好相与的,不可等闲视之。 听得孙应元的咆哮,周遭的天雄军士卒也是一拥而上,连忙将面前的蒙古鞑子击溃,纵马来到卢象升周边。 天雄军士卒远胜诸军可不是简单的体现在甲胄以及吃穿用度上,这支被朱由校和卢象升委以重任的精锐骑兵皆是盔甲红缨,铁盔连着脖颈,胸前则是钉有钢钉的护心镜,两臂还有护肩,端的是装备齐整。 "儿郎们,随本官杀!" 不用卢象升吩咐,周遭的天雄军士卒早已是纵马向前,各自找上了脸色狰狞的女真鞑子,唯有少数天雄军士卒还在与身前的蒙古鞑子袭杀。 ... "杀过去,让这些明狗知晓我女真铁骑的厉害!" "女真铁骑,天下无敌!" 见到前方的明军不退反进,这些骄狂惯的女真鞑子不惧反怒,他们纵横辽东多年,岂有就此退去的道理。 距离昔日令明廷谈之色变的"萨尔浒之战"已经过去许久了,倒是要让这些明狗重新回忆起被他们大金勇士支配的恐惧了。 昔日硕托跟随代善于萨尔浒之战中,面对兵力数倍于自己的明军,尚且勇往直前,遑论现在? 嗖嗖嗖! 就在岳托即将涌入红色洋流的时候,他突然一拉缰绳,止住了胯下的战马,伸手从后背拿出了弯弓,也不用瞄准,便朝着前方的卢象升射去。 刚刚被那名明廷将领接二连三的放"冷箭"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