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者死!" "后退者死!" 早已是亲自上阵的毛文龙用尽全身力气,勉强将面前脸上涌现着疯狂之色的女真鞑子斩落马上之后,操着早已沙哑的喉咙,冲着已然逐渐出现溃退之势的东江军士卒喊道。 饶是此前已经预料过此战应当不会轻松,但是东江军的溃败速度还是超过了毛文龙的想象。 双方士卒才刚一交战,毛文龙便是有些惊骇的发现,他还是低估了这些黄甲鞑子的战斗力。 这些身上甲胄制式不一的女真人鞑子就像是从地狱中走出的魔神一般,脸上涌现着狞笑,无情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收割着挡在他们面前东江军的性命。 不过是盏茶时间,严阵以待的东江军士卒便是已然呈现溃败之势。 "义父,义父,儿郎们怕是挡不住了..." 孔有德早已不复不久前的"跃跃欲试",一张有些稚嫩的脸庞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惊骇,嘴唇因为惊骇已变得有些青紫,隐藏在盔甲之中的胸口不住的起伏。 这些女真人不是在金州城外浴血奋战了一天,应当筋疲力尽才是吗?怎会如此悍勇,就像是不知疲倦一般。 "废话,本将如何不知。" 听得此话,毛文龙有些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声,此时漫山遍野尽是东江军士卒的哭喊声,他又怎会看不出来其中形势? 最令毛文龙有些心悸的便是,借着空中有些微弱的月光,他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到两里之外,尚有部分女真鞑子没有参战,只是立于马上,虎视眈眈的盯着战场。 狮子搏兔尚且用尽全力,可这些女真人竟然"不屑"全部上阵,只是傲然立于阵后,戏谑的盯着此间战场。 "义父,不若趁着儿郎们暂且还能勉强应付,儿子护着您,咱们先行撤吧。" 没有理会毛文龙的呵斥,孔有德不安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场中,神色惊慌的说道,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前方明军的伤亡却是更重了。 若是这般持续下去,恐怕用不了半个时辰,他们这些人便会尽数沦为女真鞑子的刀下亡魂,命丧辽南大地。 听得此话,毛文龙的脸上微不可查的闪过了一抹心动之色,他心中尚且有着"熊熊野心"没有实现,自是不甘将性命交代在此。 只不过女真后方尚有大队女真严阵以待,如若他们就此溃逃,且先不管周遭的东江军士卒是否会军心焕然,导致溃不成军;光是那些一直没有参战的女真鞑子,便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见毛文龙沉默不语,一旁的孔有德还以为自己的义父是"不忍于此",不由得急促的说道:"义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皮岛之上尚有数万东江军士卒等着义父,不可将性命交代在此处啊。" 孔有德越说越急,他已是发现,东江军士卒勉强维持的军阵已被女真人撕破,那些脸上闪烁着狰狞神色的女真鞑子已是闯进了明军阵中。 见此情形,一直沉默不语的毛文龙终于是打定了主意,此中局势已然无力回天,若是继续留在此地,他们这些人必将命丧当场。 就此"逃窜",若是运气好,兴许还能留有一命。 "走!" 下定了决心的毛文龙不再犹豫,手中的长鞭狠狠的抽了一下胯下的战马,作势就要朝反方向而去。 见状,孔有德面色便是一喜,同样夹紧了胯下的战马,朝着周遭的几十名亲卫挥了挥手:"快,跟上!" 不过尚未等到这一行人走出太远,便是突然听到死寂的战场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锣响,以及骤然变换节奏的鼓点声。 闻听此间动静,毛文龙瞬间于心头之中萌生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勉强止住了即将飞驰出去的战马,小心翼翼的扭过了身子。 只一打眼,便令毛文龙的眼中升起了一抹惊慌,一种名叫"劫后余生"的情绪迅速的萦绕在心头之上。 无数于场中"肆意而为"的女真鞑子已然舍弃了面前的敌人,有条不紊的朝着后方退去... ... ... "大兄,真的就此撤军吗?" "至多半个时辰,我大金勇士便可将这些明军士卒尽皆歼灭。" 女真阵中,二贝勒阿敏脸上升起一抹"惋惜",望着不远处缓缓撤离的国内勇士,有些不甘的冲着身旁的代善说道。 虽说此前代善已然提前知会过他,不会任由国内勇士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贸然来援的东江军士卒尽皆歼灭,但是眼见得东江军毫无还手之力,阿敏还是有些不甘。 若是能够将这些东江军士卒尽皆歼灭,即便是没有按照计划之中,顺利的攻下金州城,他们也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