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郎们,建功立业便在今日。" "重振大明天威,我辈义不容辞!" 望着周遭群情激奋的白杆军士卒,秦邦屏用力的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长刀,随后也不待众人反应,便是径自催动着胯下的战马,朝着前方四散溃逃的夷兵们追去,全然没有理会不久前跌落于马下的夷人大将。 见得自己主将身先士卒,白杆军士卒们也是不约而同的挥舞着手中的利刃,朝着前方追逐而去。 好不容易能够来到云南,有了建功立业的机会,自是不愿意轻易放过。 逆着逐渐消散的残阳,身着红色鸳鸯战袍的白杆军像是一道洪流,朝着前方逃窜的黑色身影宣泄而下。 ... ... 一直立于城头之上,观瞧着场中局势的沙源此时顾不得"丧子之痛",面上泛起了一抹惊恐,有些气急败坏的朝着身后早已呆若木鸡的亲兵们嚷嚷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关闭城门!" 此时的沙源格外庆幸,幸亏他当初力排众议,摒弃了山中的老寨,耗费巨资于山脚之下铸造了一座小城。 现如今这座于乱军之中摇摇欲坠的小城,却是能带给沙源一丝莫名的安全感。 闻听沙源的咆哮,一向以沙源唯首是瞻的亲兵们却是罕见的出现了一丝犹豫,现如今城外尚还有不少夷兵们尚未入城,正哀嚎着朝城池而来。 若是此时关闭城门,岂不是将这些人置之死地而不顾? "你想跟着他们一起陪葬吗!" 见到身后的亲兵们并未即刻听令行事,而是有些犹豫的愣在原地,沙源脸上的怒色更甚,又是急促的嘶吼了一句。 因为太过于用力,声音竟是出现了一丝破音。 见此情景,周遭的亲兵们不再犹豫,冲着沙源点了点头,便是急促的转身离去,生怕再耽搁一秒,便是会被已然失去理智的沙源而当场格杀。 他们已是能够清楚的瞧到,沙源的眼眸深处只剩下了疯狂。 不多时,本就狭窄的城头顿时变得人烟稀疏,仅有少数几名亲兵立于远处,下意识的与沙源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生怕被沙源牵连。 "定州,定州..." 沙源对城外的惨叫声与怒骂声充耳不闻,只是双眼失神的盯着不远处的战场,口中振振有词。 被他居于厚望,称雄整个滇东南的次子居然就这样惨死在明军的火铳之下,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便是化作了枪下亡魂。 明廷在云南的卫所废弛多年,朝中也乐得云南"安于现状",对于云南境内的土司们也多以维稳为主,数年不曾发兵。 故而久而久之,云南境内的这些土司们竟是渐渐遗忘了于奢崇明叛乱之中大显身手的火铳,这其中也包括了土司沙源。 在他的潜印象中,明廷的火铳不但准度低而且质量也十分堪忧,炸膛的事情常有发生,远不如他们夷人赖以生存的弓箭靠谱。 更何况,城外这支"初来乍到"的援军明显便是明廷不知从何处征调而来的土司部队,故而他更没有考虑到火铳存在的可能性。 故而当他看到他次子率军冲向那明廷大将的时候,他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抹狞笑,仿佛见到了胜利的曙光一般。 只要自己的次子能够顺利的将明军大将斩落马下,说不定便会造成其军心大乱,继而扭转局势。 但是还没等到他脸上的狞笑持续太久,他便是有些惊恐的发现,那明廷大将周遭的亲兵们突然自怀中掏出了火铳式样的物件。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声响,被他寄予厚望的次子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是径自跌落于马下。 "明廷,明廷!!!" 再抬起头时,沙源的双眼已是通红,自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竟是令得远处的亲兵们下意识的后撤了几步。 若是今日他能够侥幸不死,来日定当联合阿迷州土司起兵反明,让那镇南将军血债血偿。 轰轰轰! 正当沙源逐渐癫狂的时候,王弄山脚下突然响起了刺耳的炮声以及夷人们愈加惊慌的呼喊声。 闻听城外的动静,沙源眼中的癫狂迅速隐去,带着一抹不可思议,有些艰难的转动了头颅,朝着城外望去。M.. ... ... 城外的白杆军早已在不知不觉间退到阵后,此时冲在最前方的乃是严阵以待的明军。 此次跟随秦邦屏一同入滇的,除了其族中的白杆军之外,还有四川巡抚朱燮元近些年亲自操练而出的五千卫所兵。 这些卫所兵们在战力上或许无法与白杆军相抗衡,但是其装备却是不遑多让,甚至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