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女真人组成的蓝色洋流犹如退潮一般,眨眼间便消失不见,立于阵中的李适不由得脸色一变,有些茫然的看向身旁的韩明琏:"发生何事,女真人缘何突然撤兵?" "卑职..卑职不知啊" 韩明琏也是愣在了原地,望着女真人离去的背影,下意识的低喃道。 原以为女真人会蜂拥而上,肆意抢夺"战果",却没想到在此等时刻,选择了突然撤军?这究竟是何原因? 须知,面前的公州城门已破,他麾下的儿郎们正在不断地涌入公州城中,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彻底控制住局势。 朝鲜,即将改革换代了。 "不太对,你派人追上去看看。" "以那些女真人贪婪成性的风格,怎么可能舍弃掉眼前的肥肉,无故撤退!" 沉吟了片刻,李适冲着身旁的韩明琏挥了挥手,示意派出骑兵探一探虚实,原本狰狞的笑容也在不知不觉中隐去,转而变成了一丝不安。 此事,有些太过于"荒诞"了。 冲锋最前方的叛军士卒们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女真人已然悄悄退去,皆是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冲着已然被攻克的公州城门,呼啸而去。 唯有李适,韩明琏等将领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不管了,当务之急乃是尽快占领面前的这座城池。" "告诉儿郎们,动作快些。不降者,全都杀了。" 望着早在一炷香之前便已然倒塌的城门,叛军主帅李适自脸上挤出一丝阴狠,声音阴冷的说道。 按照常理来说,一炷香的时间足以使得大军进驻面前的这座城池,进而扑杀掉苟延残喘的守军才是了,可是为何前方却是始终没有传来捷报? "元帅放心,末将亲自压阵。" 冲着李适点了点头,韩明琏一拍胯下的战马,带着身后几名亲兵便朝着拥挤的叛军士卒而去。 因为城门已然告破的缘故,许多"先锋军"也是舍弃了手中的云梯等物,一窝蜂的堵在城门口,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城内朝鲜守军悍不畏死的缘故,这些叛军士卒竟被牢牢的堵在城门之外,动弹不得。 "一群蠢货,都堵在这里看什么,架起云梯,给本将拿下这公州城!" 韩明琏一见城门处的情况,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手中的马鞭毫不留情的抽在外围叛军士卒的后背上,引得阵阵惨叫。 通过密密麻麻的叛军士卒,高居于马上的韩明琏隐隐约约能够见到城内的朝鲜士卒们早已是提前挖好了深深的沟壑,并躲在巨石之后。用手中的弓弩无情的收割着每一个敢于跳进沟壑之中的叛军的性命。 难怪大军迟迟没有攻克面前这座城池,竟是被一道沟壑挡住了去路。 城门狭窄,且有深深地沟壑,纵然叛军士卒众多,但也难以发挥出优势,一个个沦为了城内守军的活靶子。 闻听自家将领的怒喝,一些脸上闪烁着疯狂之色的叛军士卒眼中方才恢复了些许清明,像是后知后觉一般,转身寻找起早已被他们丢弃的攻城云梯。 如此混乱的模样,看的韩明琏又气又怒,多亏朝鲜各地的勤王之师还没有赶至公州,不然就凭这些"乌合之众"如何能够挡住朝鲜各地的援军。 "快些,动作再快些!" 望着手忙脚乱,慌慌张张的叛军士卒们,韩明琏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鞭,一边高声催促道。 虽然不知晓那些女真人为何突然撤军,但是想必其中定然发生了些许变故,不然那些女真人定然不会无故撤军。 须知,即便是朝鲜的援军到了,以女真人的战斗力也不会未战先怯,落荒而逃,相反女真人还会趁朝鲜援军阵势未稳的当口,率先出击。 以弱胜强这种事情,发生在女真人身上再正常不过。 而眼下女真人居然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灰溜溜的跑了,甚至连近在咫尺的公州城都没有将他们留住。 很显然,女真人定然是差距到了某种危险的存在,足以将他们尽数歼灭的危险,故而方才如此行事。 可是以朝鲜官兵的战斗力,怎么可能战胜以一当十的女真鞑子呢? 莫说是朝鲜官兵了,即便是明廷的精锐到了,也无法取得此等战果,除非.. 不知想到了什么,韩明琏突然脸色大变,眼中也是泛起了一抹惊恐,而后竟是舍弃掉了四周的士卒们,径自拍马赶回了后方的大营之中。 如此举动,也令得四周的叛军士卒们面面相觑,手上的动作也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攻势也没有刚刚那般凶猛了。 这时,一些心思机敏的叛军士卒们已然发现,那些被他们视为后盾的女真人,已在不知不觉间消失,全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