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了,给我杀!" 福建总兵谢隆仪以及俞咨皋披着重甲,身先士卒,踩着刚刚被攻破的城门,急切的朝着城中而去。 "杀!" 无需太多的言语,一个杀字便是可以代替一切。 在他们二人身后,一群身着红色鸳鸯战袍的官兵们脸上皆是涌现着毫不掩饰的兴奋与疯狂,宛若一群见到猎物的野兽一般,朝着城中街道上四处逃窜的红夷人追逐而去。 喊杀声,火铳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来人,速速派人去厦门,将此间情况告知巡抚大人。" "我福建水师,已然攻克红毛城,收复澎湖。" 深吸了一口气,谢隆仪随手唤过自己的一名亲兵,神色兴奋的冲着他说道。 福建巡抚南居益亲自坐镇厦门,时刻关注着这里的局势,眼下他们已然攻克红毛城,自是要第一时间将消息禀告给南居益知晓。 虽说眼下仅仅是攻破了一个城门,还未彻底的征服此间城池,但是谢隆仪却是知晓,那些红夷人已是大势已去。 只需要给他几个时辰的功夫,他便能将城中所有负隅顽抗的红夷人尽数诛杀,彻底平定脚下的红毛城。 澎湖,已然重新回到大明的版图之中。 "是,大人!" 那名亲兵点了点头,冲着谢隆仪以及俞咨皋拱了拱手,便是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步伐中隐隐隐约约的透露着一丝欢快。 "俞总兵,却是没想到这些红夷人这般不堪。" "只是闻听佛郎机人被我大明阻断了来路,便未战先怯,溃不成军了。" 将目光从离去的那名亲兵身上收回,谢隆仪扭头朝着身旁的俞咨皋说道,眉眼间隐隐约约的闪过一抹不屑。 原本以为至少还要持续三日的"拉锯战"方才能够打下这座被红夷人重金打造的红毛城,毕竟谢隆仪也要承认,这座被红夷人视为最后退路的防御工事的确有其独特之处,易守难攻。 只是他却没有料到,他不过是将南居益透露给他的消息,由军中懂得那"荷兰语"的士卒们"转述"给了城中的红夷人,便起到了如此意想不到的作用。 那些红夷人居然在城头之上,当着众多水师官兵的面,内斗起来。 见此良机,谢隆仪自然不肯轻易错过,只是派遣麾下官兵们一顿冲杀,便是令得城头上的一些红夷人临阵脱逃。 而后越战越勇的水师官兵们便是顺理成章的攻破了此座城门。 "是啊,本官也是没有料到,这些红夷人竟然如此怯弱,居然临阵脱逃。" "不过这样省去了我等许多麻烦,至少平白减去了许多伤亡。" 发须皆白的俞咨皋微微一笑,望着远处街道上一拥而上的水师官兵们,颇为轻松的说道。 在过去的三天中,虽说他们麾下的水师官兵们攻势犀利,压得那些红夷人抬不起头,但是他们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些许损伤。 毕竟,红夷人是守城的那一方,而且城中的火器也是远胜于他们。 若是战事持续下去,虽说最终结果依旧无法更改,他们还是会毫无争议的攻克红毛城,收复澎湖,但是损伤定然还会再大上一些。 这不是朝廷想要看到的结果。 眼下红夷人临阵脱逃,令他们轻而易举的攻破了城门,倒是无形之中,减免了许多伤亡。 "俞总兵说的是,倒是便宜了那些红夷人。" 谢隆仪闻言也是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能够减免些伤亡,终归是好的。但是这名宿将的眼中还是隐隐约约的闪过一抹不甘。 依着福建巡抚南居益定下的决策,除了负隅顽抗的红夷人会被就地格杀之外,其余跪地请降的红夷人则是会免去一死,被押往京师,等候天子发落。 大明已经许久没有出现"献俘于太庙"的事迹了,自是不容轻易错过。 而且他听南居益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些红夷人被押往京师之后,除了红夷人头目以及罪孽深重,犯下许多罪行的红夷人会被公开处刑,其余罪孽相对于比较轻的红夷人则是会被免去一死,被发配到兵仗局效力,研发火器。 或者干脆就是重新押回福建,令他们"戴罪立功",营造战船。 这些红夷人在福建沿海地区犯下诸多恶行,将百姓们搅的民不聊生,罪孽深重,谢隆仪对这些人自然是不假辞色,恨不能将这些人全部就地格杀。 但终究,南居益有言在先,他也只能服从。 许是瞧出了谢隆仪眼中的不甘,俞咨皋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冲着身旁的福建总兵说道:"不必过于纠结,无非是让那些人发挥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