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待到雨落天晴,朱由校在王安的陪同下,前往豹房。 初春的太液池波光粼粼,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静谧。伴随着太液池中的点点绿色,更是令人心旷神怡。 "杀!" "杀!" "杀!" 不远处旌旗飞舞的校场里,猛然传出的冲杀声却是打破了此间的安逸,引得太液池中的鸟雀乱飞,带起阵阵涟漪。 校场上方的高台上,朱由校一身甲胄,望着校场中认真操练的将士们面露满意之色,不时颔首点头。 如此模样,倒是比他初次见这"腾骧四卫"的时候,强上不知多少。 "曹伴伴,做的不错。" 朱由校眼中含笑,冲着身旁同样一身甲胄的御马监提督曹化淳颇为满意的说道。 "奴婢本分,为皇爷效死。" 在宫中身份仅次于司礼监秉笔的大裆曹化淳脸上涌现出了一抹激动之色,掸了掸身子,跪在了朱由校面前。 自从蒙天子垂青,领了御马监提督太监的差事之后,他便一门心思的扑在了这"腾骧四卫"的身上,每日无论风吹日晒还是酷暑严寒,皆是辛苦操练,如今总算是得到了天子的夸奖。 曹化淳只觉多日以来的疲惫与辛酸一扫而空。 他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得到天子的认可,如今看来,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身在天子家奴,还有什么比天子的赏识更加重要吗? 朱由校倒是没有理会面红耳赤,呼吸急促的曹化淳,只是径直的打量着校场中肃立的将士们。 这"腾骧四卫"虽然人数不多,但鸳鸯战袄,长枪腰刀都是标配,校尉们更是人人身着文山甲,骑着高头大马,立于队列前方,气势比当初强上无数。 朱由校不是行伍中人,但与将士们打得交道多了,自然而然也能学到些东西,自是看出来眼前的禁卫们已经初步具备了战力。 虽然远无法与北京城外驻扎的京营士卒相比,但也算得上规制齐整,颇具规模了。 更何况朱由校也没打算让这支禁军开往前线,与女真鞑子厮杀,他只希望这支禁军能够稳坐中枢,保卫宫闱。 距离皇后张嫣生产的日子没有几个月了,越是关键的时刻,越是不能放松。朱由校也不敢保证那些隐藏在水底的野心家们会不会还有额外的手段? 更何况,如若熊廷弼的预料不差,京师周遭恐怕很快就会爆发一场大战,引来朝野震荡。 朱由校更要保证宫闱的安全,免得张嫣受惊。 "天下为兵强马壮者居之"虽是乱世枭雄的偏激之辞,但也不无道理。 自从朱由校上位以来,便始终致力于改革军政,并牢牢地将军权握在手中。 只是眼下,战场极有可能从千里之外的辽东变成京师附近,朱由校也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心中愈发紧迫。 "千年史册耻无名,一片丹心报天子。" "朕,以尔等为荣。" 望着校场内意气风发的"腾骧四卫"们,朱由校也不禁豪气万丈,高声吼道。 此话一出,高台上的众人便是一愣,不由得为之侧目。 这年头,当兵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地位更是低下。即便是自朱由校上位以来,不断地扶持武将,提高将士待遇,仍然也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这些军士是"臭丘八"的本质。 但是天子的这番话,却是将高台上的几人说的热血沸腾,胸口不断起伏,只觉一股热流涌进自己的胸腔,浑身的血液都仿佛燃烧了一般。 "天子金口玉言,以我等为荣!" 御马监提督曹化淳只是一愣,便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向校场中的将士们吼道。 "天子以我等为荣!" 身旁的几名锦衣卫们也是异口同声的高声传话。 闻听此话,本是安静的军阵,渐渐变得嘈杂起来,一些将士们的面皮肉眼可见的涌上了些许红色,更有甚者青筋已经暴露。 片刻之后,校场中的将士们皆是同时单膝跪地,将心中的激动化作了一道齐整的欢呼:"为陛下效死。" 有些情绪激动的士卒早已是热泪盈眶。 朱由校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冲着校场中一众将士们挥手示意,目光坚定。 ... ... 待到回到乾清宫之后,朱由校颇为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暖阁已是人满为患。 以内阁首辅周嘉谟为首的一众"帝党"们,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陛下,可是辽镇有变?" 一见朱由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