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还在闷闷不乐?" 赫图阿拉城内,大贝勒代善望着自饮自酌的阿敏,脸上泛起了一抹笑容。 "大兄来了啊..." 后金二贝勒阿敏抬起头,看清来人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都几天了,还这般消沉。" 代善嗅着阿敏身上近乎于有些浓郁的酒气,眉头微皱。 "呵,大兄..你说弟弟能如何?" 阿敏闻言,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有些自嘲。 此时的阿敏哪里还有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反而像是一位借酒消愁的穷酸秀才。 听到此话,代善也是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的堂弟缘何如此... 之前他们兄弟二人领兵出征朝鲜,短短半月便连下朝鲜数城,杀得朝鲜守军片甲不留,女真铁骑在朝鲜的土地上肆意驰骋。 为了防止朝鲜人率先投降,他们兄弟二人刻意的纵容部下杀虏,屠戮俘虏与平民,杀得血流成河。 后来虽迫于国内压力,他们兄弟二人不得不率军回返,但他们依然相信,仅这一仗便让朝鲜人长够了教训。 可是超乎所有人想象,在这等血海深仇的情况下,那朝鲜国君居然遣使臣投降,妄图与他大金达成兄弟之盟。 为表诚意,仅初次见面便为他大金进献棉甲三千副。 后续还会与大金展开互市,帮忙解决他大金后勤的压力。 如此之举,令得大金国内所有人瞠目结舌。 大金国内的所有人都对朝鲜的投诚喜出望外,除了二贝勒阿敏。 在阿敏的计划当中,他是希望日后割据朝鲜,成为朝鲜国君的。所以才主动向代善投诚,妄图借助代善的实力,帮助他尽可能的削弱朝鲜的有生力量,方便他日后掌控朝鲜。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朝鲜国君居然在两国已然有血海深仇,水火不容的情况下派遣使臣投降,直接倒向他大金的怀抱。 在这等情况下,大汗定然不会允许他们日后再度领兵征剿朝鲜,毕竟他们昔日征剿朝鲜的目的也是为了缓解国内压力,获取物资而已。 现在朝鲜已然与他大金达成同盟,可以想象在未来的几年里,不管是为了缓解后勤的压力亦或者不将朝鲜重新推回明廷的怀抱,大汗努尔哈赤都不会对朝鲜兴兵了。 他的计划彻底落空了。 "阿敏,就连这点打击你都承受不住了吗?你现在哪里还有昔日半分的英勇?" 望着又要举杯的阿敏,代善脸上泛起了一抹怒色,伸手打掉了阿敏手中的酒杯,怒气冲冲的说道。 "呵,大兄,我还能如何?朝鲜向我大金降了.." 望着散落在地上的酒杯,阿敏心如死灰的说道。 这么多天以来,每当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执念已然落空,他就是一阵心悸,只能借酒消愁。 "荒唐,区区一个朝鲜就让你这般了吗?" "那皇太极丢了抚顺,丢了福晋,甚至丢了未来的大汗之位也不像你这般消沉。前些天他已经上书父汗,请求从国中选拔青壮,补充他的正白旗。" 代善望着一脸红润的阿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听到代善提到皇太极的名字,阿敏的眼中焕发了些许光彩。 "没用了,以我大金现在的处境,大汗不会将汗位交给皇太极的,他争不过大兄的。" 阿敏的脸上泛起了一抹奇怪的笑容,有些自嘲的说道。 现在代善的前途一片光明,距离大金的汗位只是时间问题,而他多年来的执念已然落空,真是莫大的讽刺。 他想的很明白,即便是日后代善登上汗位,他也不会动用国内的力量,帮助自己掌控朝鲜的。 他唯一的机会就是在努尔哈赤尚未逝去,尽可能的削弱朝鲜的力量,然后使朝鲜处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到了那时,即便是代善登上汗位,也不会轻易对他动手。 听到阿敏的话后,代善藏在衣袍之下的右手不自觉的握紧,随后又快速松开。 如今他看似胜券在握,他距离大金的汗位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是代善心中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昔日努尔哈赤曾立他为太子,昭告他就是下一任的大汗。可是后来随着他羽翼渐丰,逐渐威胁到了努尔哈赤的地位,依旧被毫不留情的废黜。 只要他一日没有真正的执掌大金,他便一日不能松懈。 他对自己的父亲可是太了解了,谁也不知晓他心中在想什么。 倘若是他丢失了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