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您可是有日子没来老臣这府上了。" 英国公宅的后院内,英国公毕恭毕敬的为眼前的一名年轻人倒了一杯茶。 从英国公张维贤的称呼中来听,这名年轻人竟是大明帝国的主人,朱由校。 "国公说的是,的确是朕的不是。" 朱由校听了张维贤的调侃之后也不生气,反而也是大方的自嘲了一下,这倒是让张维贤有些发愣,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好了国公,朕这次来,是有事向国公请教。" 朱由校在王安有些担忧的眼神中,一把拿起了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听到朱由校的话后,英国公张维贤连道不敢,身体微微倾斜,做出了一副要倾听的样子。 "前些时日的庭推,国公应该听说了吧?" 朱由校掸了掸自己衣袍上的灰尘,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张维贤心一沉,前几天的庭推他自然是知晓,内阁首辅刘一燝想要动摇熊廷弼的巡抚之位,却遭到了东林骨干杨涟,韩爌的反对,最后不得不派出左敛都御史巡视辽东。 说是巡视辽东,不过是走一个形式而已,在这场皇权与东林党中的对决中,皇爷朱由校已经是取胜了。 "老臣已经听说了,不知皇爷..." 张维贤有些谨慎,说话之间也有些迟疑。 "国公这是什么作态,莫非朕还能吃了你不成。" 听到朱由校的调侃,张维贤的老脸这才挤出了一丝笑容,由不得他不谨慎,实在是皇爷最近威势太盛了,上位不过一年有余,却做出了诸多成绩。 "国公,魏国公府于南京,到底是何等态度。" 简单的一句话,却令张维贤脸色大变,几乎一瞬间就有冷汗滴落。 皇爷这是盯上魏国公府了。 "皇爷,此言何意?老臣..不懂。" 张维贤诺诺微微的说道。 见张维贤这般样子,朱由校有些无奈,看来是他上次将成国公一脉连根拔起,将这位老国公给吓到了。 "国公,朝廷的诸多旨意在南京都不太行的通,这是为何?" 朱由校语气寒冷,眼神灼灼。 江南等地可不止一次的闹出过当地官府对朝廷旨意置之不理的事情了,朝廷派人下来出来,大多时候也都是大事化无,小事化了,这些人背后若是没有人撑腰,朱由校一万个不信。 而在这背后,最后嫌疑最大的便是以世镇南京的魏国公府为首的一众南京勋贵们。 魏国公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自从明成祖朱棣靖难成功,迁都北京之后,南京这座城市的守备力量大多时候便由魏国公府掌管。 有点类似北京城里的英国公府掌管京营。 张维贤听了朱由校的话后,也是一时语塞。 "皇爷..这.." 见到张维贤慌张的样子,朱由校哑然失笑。 "国公不必如此,朕只是随便问问,朕只是好奇,南京的这些勋贵们,真的跟朕一条心吗?" 听到朱由校如此话说,张维贤眼神顿了顿。 "皇爷,此事重大,应当慎之又慎啊。" 南京的地位太特殊了,南京地处南直隶地区,是南直隶地区的权力核心。而南直隶地区共统辖十五府和三个直隶州,是朝廷的江南富庶之地。 因此虽然同为世袭国公,可南京城中的魏国公府可比北京城中的成国公府重要不知道多少倍。 "国公放心,朕还没有昏了头。" 朱由校摇摇头,连忙安慰了一下有些被吓到的张维贤。 他不是一个直愣子,知道不能贸然对于江南的地主阶级动手。 "朕想逐渐收回南京的兵权,国公意下如何。" "皇爷,当慎之又慎.." 张维贤的脸皮抽了抽,说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话。 这让朱由校有些恼火,这个老滑头,他还不知道慎之又慎。 那南京守备掌管南直隶地区所有军队,拥有调兵之权,他怎么可能不谨慎。 "国公要不要替朕去南京跑一趟?" 朱由校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的张维贤,但是却没想到张维贤浑身一机灵,他都这么大岁数了,他可不想在南京落个"暴毙"的下场。 南京?那是人家经营了两百多年的地盘,他贸然前去他不就是找死。 "皇爷,这个办法或许不行,您若是要想整顿南京,老臣倒是有个办法。" 张维贤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朱由校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