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巡一句话都没说。 他从未如此强硬地掠夺过。 绝对的力量面前,宫袅袅根本挣扎不得,也动弹不得。 他的吻也如出一辙的强硬做派,攻城略地,毫无温情可言,仿佛就是要把宫袅袅拆吃入腹才肯安心。 宫袅袅拼命反抗,狠狠咬了他一口,唇舌间都尝到了血腥味。 “战巡!……” 他丝毫不让,好似没有痛觉神经一样。 宫袅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她的确是怕了。 她怕自己招惹的就是一头文质彬彬的野兽,让她再也逃脱不得,挣扎不得! 火热的掌心贴着她腰际,动情时候游移摩擦。 明明是吻,在这一方狭小空间,却好像是在厮杀。 宫袅袅气急了,挣扎之间甩了他一巴掌。 战巡这才停下,他舔了舔唇,目光像是野兽,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随后呵笑:“疼吗?” 他问她疼不疼,强硬地握着她的手舔吻。 细密的麻痒几乎钻进骨髓。 宫袅袅一瞬间快要蒸腾,满脑子想的都是疯了疯了封了。 战巡疯了,她也快疯了! “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谈谈……”她软化了语气,放低了态度,“我不想激怒你,冷静一点,战巡。” “害怕了?” 他好似没有听到一样,舔了舔唇角的血,双手强硬地掌控着她,又满是温情地附身亲吻,好似恨不得把她揉碎、揉进怀里一般。 他亲一下,便低语一句,“我说过了,我从头到尾就是个混蛋。” “我想尊重你、爱你、保护你。” “但是袅袅,我不是一帆风顺走到今天的。” 他表情沉静,云淡风轻。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失去父母的吗?” “十五岁,自以为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纪。” “为了报仇,我不惜亲手葬送了战家其他旁系拥有的产业,不亚于自断双臂。” “我的叔伯,被我亲手送进监狱,家破人亡。” “我在特种部队多年,最严重的一次差点死在中东雇佣兵手里。” 他语气平常,冷冷淡淡。 可宫袅袅却觉得遍体生寒。 她无法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生活……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又是怎么做到的这一切?怎么走到的今天? 还能这么自如地……给自己披上一层矜贵优雅的皮囊,压抑着他皮囊之下的野兽。连带着对她也一直保持温和,从未展露过他光明的另一面。 战巡亲手撕开自己的另一面,在宫袅袅面前展露无遗—— “如果可以用更加强硬的方式得到你,我会去做。” “前提是我已经无计可施。” 宫袅袅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她想不出来战巡说的“更加强硬的方式”是什么。 但是他满是铁锈味的吻,还有腰间蛰伏的手,已经昭示了她不想面对的东西—— 战巡真的做得出来。 他真的会做,这不是威胁。 他只是在陈述事实,告诉她底线在哪。 宫袅袅动了一下唇,表情有些空茫,“……我以为,你和别人都不一样。” 战巡皱了一下眉,扶着她腰际的手一下一下顺着她背脊骨,安抚她。 宫袅袅蜷缩起来,“我以为,至少,你是温和的,是会尊重人的,是无微不至的……” 她思绪有些乱。 “在流言袭击我的时候,你那么细心,连我压抑的情绪也能看出来。” “在王阳威胁我的时候,也是你连夜带着我远赴王家村解决他们,还帮我迁坟。” “至少我以为,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宫袅袅终于从乱七八糟的回忆里找到了自己想说的话,她觉得最震惊、最难受的事情—— “但是,你竟然也会……这样对我……” 豆大的泪珠落下来,她颤抖不止,浑身都发寒。 “别靠近我,离我远点。” 她抱着自己,脸埋在臂膀里,背脊脆弱得像是雨中的蝴蝶翅膀。 她也是会碎掉的。 她不会被现实的一切打碎,却会因为信任被打破而痛苦万分。 已经……艰难地选择逐渐去信任的人,忽然变成了陌生的样子,还是这样可怕的样子,这样强迫着她的、威胁着她的样子,宫袅袅只觉得可怕,这无异于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