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宫袅袅一早起来,睁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还好好摆放着的礼盒。 昨晚战巡没回来。 床的另一侧,也没有其他人躺过的痕迹。 她揉了揉眼睛爬起来,倒也不太意外。 没送出去的礼物,那就等战巡回来再送吧。 宫袅袅打算去洗漱,穿拖鞋的时候却有点儿心不在焉,好几次都没穿进去。 她“啧”了一声,喃喃自语:“胡思乱想啥……” 跟念咒语似的,这才穿好了鞋子,洗漱换衣服,做快手早餐,一顿忙活。 老爷子还在睡,宫袅袅就没去叫他,给老爷子留了早餐。 今天是周日,宫袅袅打算下楼去跑步,刚换好跑鞋,正要下楼就听到门铃被按响了。 宫袅袅还以为是晚归的战巡,又怕门铃吵醒了在休息的老爷子,喊了句“来了”,就没看猫眼开了门。 “战……怎么是你?!” 许云站在门外,眼睛大而浑浊,皮肤暗黄。 宫袅袅立刻就要把门关上,许云猛地伸出手臂挤在门缝里,讨好道:“袅袅!袅袅!我毕竟是你舅舅!你不能这么对我!” 许云再瘦,也还是个男人。 宫袅袅双手死命拉着门也有些吃力,她冷声:“你要是不怕手被夹断你就尽管卡着!我没有你这种舅舅!滚远点!别死在我家门口!”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妈的下落!?” 许云情急之下吼了一句,宫袅袅果然顿了一下。 许云趁这个档口一把拉开了门,窃喜道:“你看,你还是在乎你妈的……” 宫袅袅脸上的冷色更深,琥珀色的眸子倒映出冷光,“我不在乎,在我这里,她已经死了。” 从当初母亲丢下她跑路开始,在宫袅袅心里,母亲这个角色就已经死了。 她眸子锐利,“我对她的事情不感兴趣,你要是不想被警察同志请去喝茶就快滚!我没这么好的耐心。” 许云看着这个强硬冷漠的外甥女,头一次意识到现在的宫袅袅是真的长大了。 再也不是那个软弱的,只会可怜巴巴地哭着求舅舅帮帮她的小姑娘了。 许云也不再装模作样,他威胁道:“我是你舅舅,就算警察来了也只会当做家务事和稀泥,这种事我见得多了,你不用拿这个恐吓我。” 宫袅袅不肯退让半步,“我老公还在家里,你就不怕我叫他过来?” 想到上次那个凶狠的男人,许云脸色白了白。 不过紧接着又冷笑一声:“唬谁呢!地上都没有你男人的鞋子!他肯定没在家……” 紧接着又是一声短促的嘲讽:“才结婚多久男人就不回家,要不要舅舅告诉你怎么抓住男人的心?” 宫袅袅被恶心得不得了,“少废话!你到底要做什么?!” 许云道:“咳咳……你上次见那个孙蓉,记得吧?我和你蓉姨最近闹了点矛盾,这不,最近王阳还在住院,你蓉姨手头紧,问我借钱……” 他搓着手,跟苍蝇吃屎之前的准备动作一样。 他讨好笑道:“你看,王阳和你毕竟有过一段,这是救命的事情,你看看借舅舅一笔钱?不多,就十万块。” 宫袅袅当场冷笑。 “不多?还十万?有大哥有二弟——你算老几!?” “张口就找我要钱,给你脸了?滚!” 宫袅袅推了他一下就要关上门,许云恶从胆边生,低声吼道:“宫袅袅!你别给脸不要脸!这房子本来该是我的!这套房子都是多少钱了!给我十万块怎么了!亏着你了!?老子没找你要一百万不错了!” 宫袅袅气得不行:“我呸!这房子是外婆留给我的!你赡养过她吗!她葬礼你来了吗!芝麻地里撒黄豆,你个杂种你也配!” 许云一下被激怒,猛地掐住宫袅袅脖子,眼睛都发红,血丝尽显。 “你个贱人!找死是吧啊?!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我今天非得弄死你不可!” 好在是对面李阿姨早起听到了动静开门,一看许云竟然掐着宫袅袅脖子,吓得脸色一白,顿时大声叫嚷了起来:“杀人了杀人了!老李快起来!快!” 这一嗓子,老李没醒,倒是直接让李阿姨家周末休息的孙子小李惊到了。 他最近在临海市大学念大三,是个热爱运动的年轻小伙儿。 周末么,他昨晚偷摸在自己房间里玩了一晚上游戏,这时候刚好睡意浓浓,刚想睡会儿就听到自家奶奶杀猪般的叫声。 他手机一丢,拖鞋都没来得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