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 呼哧-- 梁羽羽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呼吸越来越急促,声音也愈发浓重。 沈月溪低头瞧的时候,她那张小脸已经憋得通红,粉嫩的樱桃小口微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乖宝?你这是怎么了?” 沈月溪眼看梁羽羽这副样子,心中慌乱,早就忘记要问岑嘉安什么。 她打横抱起梁羽羽右,手不住在小家伙身前摩挲,嘴里急切呼唤:“乖宝,你可别吓唬娘亲啊。” 【娘亲我……咳咳……我难受。】 梁羽羽的小爪子捂住喉咙,不住咳嗽。 因为呼吸不上,她的咳嗽声也是断断续续。 【完蛋了!】 梁羽羽很快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 【哮喘,这是哮喘啊。】 【我也太倒霉了。】 【这个年代的医疗技术,别说是治疗哮喘了,只怕他们连哮喘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梁羽羽思索的功夫,胸口的憋闷更加严重,眼看着就要一口气接不上来,休克昏厥。 沈月溪虽然从梁羽羽的心声中知晓她得了什么哮喘。 可是,正如同梁羽羽所料想的那样,沈月溪压根不知道哮喘是什么,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减轻乖宝的痛苦。 她心急如焚,慌乱之下,居然连唤人都忘记了。 忽然,梁羽羽肉乎乎的小胳膊上多出一只手。 那手掌心温凉,指头上没有多少肉,握在梁羽羽的胳膊上,多多少少有些硌。 还不等梁羽羽瞧清楚是谁,她忽然被一把抱起。 “岑嘉安,你做什么!” 听到沈月溪的急呼,梁羽羽这才扑闪睫毛,看向眼前之人。 岑嘉安毕竟还是个孩子,身量小,双手托着梁羽羽,将她抱在腰间,鼻尖已经正对梁羽羽的双眸。 梁羽羽还能瞧到他鼻尖上渗出的些许汗渍 岑嘉安单手环着梁羽羽,抬起右腿,用腿面承住梁羽羽的后腰。 他没有回答沈月溪,直接从腰间解下荷包,手指绕住荷包口处的红绳,轻轻一扯,红绳坠落。 岑嘉安将荷包送到梁羽羽的鼻尖之下。 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顺着空气,直接扑进梁羽羽的鼻腔中。 那清清凉凉的味道直冲脑门,似乎一瞬间将梁羽羽憋闷的呼吸道打开。 虽然梁羽羽还不能如同往常一般呼吸,不过那种窒息之感已经减弱许多。 渐渐得,梁羽羽的呼吸平稳下来。 【舒服多了。】 梁羽羽小爪子抬起几分,搭在鼻尖下,从左向右,轻轻滑动两下。 她粉唇一开一合,嘴里传出啧啧的砸吧声。 乍听上去,还以为是她在表达对岑嘉安的赞叹呢。 【若不是岑嘉安随身带着这东西,只怕我梁羽羽还没有开始大好人生就要噶在这里了。】 【想不到啊,我居然被岑嘉安误打误撞救了一命。】 【这恩情以后该怎么还他呢?】 【要银子没有,要命我也不想给啊。】 沈月溪听着耳边聒噪的小奶音,高悬的心总算安定几分。 她连连对岑嘉安道谢:“多谢岑小少爷。” 说着,沈月溪探出手,要从岑嘉安怀中接过梁羽羽。 岑嘉安半垂眼皮,盯着怀里的奶娃娃。 她正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纹丝不动地瞧着自己。 黑眼珠来回转动,俏皮可爱,令人挪不开眼。 岑嘉安一时看得入神,居然忘记将梁羽羽交给沈月溪。 直到沈月溪半挑眉角,玩味地看向岑嘉安:“岑小少爷?” 岑嘉安恍然回过神。 他抬眼与沈月溪对视,非但没有松开梁羽羽,反倒抬起另一只手,将她紧抱在怀中:“梁夫人,梁小姐着病像是肺痨。” 话音才落,怀中的奶娃娃双脚不住蹬动,唇瓣一开一合,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你才是肺痨!你全家都是肺痨。】 【你这小子怎么随便给人诊病呢?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魂淡!败坏你姑奶奶的声誉?快点把你姑奶奶放下!】 梁羽羽越想越生气,方才的救命之恩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