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舍道人在河里胡乱扑腾。 看到船上有人对自己伸出手,也顾不得仔细看到底是谁,探手便抓住了梁舒达的手。 梁舒达手掌一松,身子向后趔趄,顺势撒开别舍道人。 他做得倒是真实。 乍一眼看上去,仅仅是梁舒达没有抓住别舍道人,失手了而已。 可梁羽羽得清清楚楚。 【大哥真是妙计啊。】 【大哥分明是故意将别舍道人松开。】 【这二次落水可比第一次更加吓人。】 【这下有那个别舍道人受得了。】 果然! 只见别舍道人的脑袋顿时没入河面之下,只剩下一双手在空中胡乱挥动。 梁舒达趁机上前,拽住别舍道人的胳膊。 他将别舍道人从河里提了出来。 别舍道人刚喘息一口,梁舒达又松开手。 道人再度没入河水之中。 来来回回几个回合,梁舒达一边折腾别舍道人,一边还故意提高声音,不停地喊:“道人抓紧我啊!” “道人,千万不要松手啊!” 这几个回合将别舍道人折腾得不轻。 待到最后,梁舒达将别舍道人拉上甲板,后者满头是水,浑身瑟瑟发抖,面色苍白,一张嘴唇也变成了青紫色。 别舍道人甩开想要给自己擦头的手下,怒色冲到梁舒达面前:“你是故意的!” 他挥动拳头,往梁舒达的脸上砸了过去。 梁舒达双手背在身后,神色漠然,只用余光瞥向别舍道人。 他可是征战多年的少年将军。 此刻气场全开,只一眼就将别舍道人逼退。 别舍道人停在半空的手缓缓落下,眼神中也多出几分慌张。 他喉咙滚动,紧张地盯着梁舒达,生怕后者一个不高兴同他动手。 顿了半晌,梁舒达不紧不慢,缓缓道:“道人这是什么意思?我刚刚救了你,你怎么对救命恩人这个态度呢?” 说着,梁舒达也环视四周,提高声音:“诸位快来看看啊。” “好好一个道人,不知道感恩救命恩人也就算了,反倒是挥着拳头就要打人。” “各位都来瞧瞧,这是什么道理啊?” 梁羽羽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小爪子在空中挥动,不停鼓掌。 只可惜小手的能力有限,鼓掌的声音并未引起什么波澜。 【大哥做得漂亮啊!】 【我没看出来,原来咱们家最有心机,最绿茶的人居然是大哥。】 梁舒达用余光打量梁羽羽一眼,不由扶额,露出苦涩无奈的笑容。 这个小丫头说得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话? 有这么夸人的吗? 别舍道人被气得不轻。 他一张脸涨得通红,太阳穴青筋突突地跳个不停。 偏生却拿梁舒达没有任何法子。 那感觉简直就是有人逼你吃了一只苍蝇。 “舒达,”沈月溪抱着梁羽羽上前,“我们回自己船上去。” 沈月溪斜乜别舍道人,冷着脸,幽幽道:“道人如今既然在京城,我奉劝你一句,切莫动什么歪心思。否,则当年我是如何让你遁入空门,如今我就可以如何让你遁入刑部大牢。” 别舍道人怒色逼上前一步。 沈月溪毫无波澜,侧眼盯着他,冷笑道:“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试一试。” 她身后还有梁舒达。 别舍道人思忖再三,不敢上前,只能悻悻然退了回去,眼睁睁看着沈月溪离开。 梁舒达离开之前,经过小婢女,还特意叮嘱:“将你家小姐带回去。” 小婢女看向梁舒达的眼神在不知不觉中起了些许变化。 她红着脸,微微颔首,轻声道:“是。” 只不过这些变化,梁舒达没有丝毫察觉。 眼瞧着梁家的游船渐行渐远,小婢女脸上的红晕逐渐消失不见。 “香兰。”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香兰身后传来。 香兰忙收敛心神,快步上前。 她扶起岑依依,一边给岑依依顺气,一边急切询问:“小姐你没事吧?” 岑依依虚弱地睁开双眼,环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