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敢回答皇上的话。 沉默半晌,皇后缓慢起身,一双秀目微转,视线定在岑尚书脸上:“本宫若是没有记错,今日所有的歌舞都是岑尚书一手安排的吧?” 岑尚书后背僵直,身子一顶,缓慢膝行上前,跪在众臣之前。 他高举双手,重重叩首。 咚—— 岑尚书的额头和大殿的大理石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声音,听着就疼。 岑尚书额头顿时起了一大块红肿。 他哭丧着脸,满眼哀求,看向皇后:“皇后娘娘,今日歌舞的确都是臣安排的。可是,这位乌娘子到底为何入宫,臣……” 岑尚书心虚侧过头,小心翼翼瞥向乌娘子。 犹豫片刻,他将心一横,重新对皇后道:“臣的确不知道乌娘子是如何混进宫来的。” 皇后居高临下,满眼不屑,冷嗤一声,嘲讽回应:“这倒是稀奇了。歌舞都是岑尚书安排,偏偏就不知道一个乌娘子是如何混进献舞的队伍里?” 尽管岑尚书满头冷汗,还是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岑尚书撇得倒是干净。难怪当日陈贵人与皇上御花园相逢,直到数日之后本宫才知道。看来岑尚书还真是神鬼手段啊。” 岑尚书咣咣磕头,脑袋上的红肿很快晕散开,变成一大坨淤青:“皇后恕罪,臣的确不知道啊。” 梁羽羽扑闪一双大眼睛,左边看看,右边瞧瞧心里不由怅然。 【难怪陈贵人进宫不过短短数日,就让皇上如此五迷三道。】 【皇后娘娘这性子着实太刚烈了些,哪里比得上陈贵人那样的娇言细语来得舒服?】 【无论陈贵人与皇上到底是如何相识,也不能在这样的场合下当众提起啊。这是不是明摆着给皇上难看吗?】 梁瑞天将梁羽羽的心声尽数落在耳朵里。 他立即抬首,望向皇后,温声细语地替皇上解围:“皇后娘娘,皇上贵为天子,风流倜傥自然是人人崇拜。可皇上这么多年与娘娘伉俪情深,足以见得皇上爱重娘娘。” 梁羽羽砸吧小嘴,不由自主地给渣爹竖起大拇指。 【渣爹真是可以啊。】 【左右逢源,又夸赞了皇上风流帅气,又说得皇后心中舒服。】 【真是佩服佩服。看来渣爹能走到今时今日,果真不仅仅只靠运气】 梁瑞天心里美滋滋:乖宝总算是对我刮目相看了。 【越是这样的男人越会骗人,美娘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 梁瑞天心里刚刚升起的几分喜悦顿时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岑尚书也不再叩首,委屈地望着皇上:“皇上,您看这……” 皇上冷色挥手:“宫中那么多舞姬,谁都可以献舞,就不用劳烦这位乌娘子了。” “那乌娘子如何混进宫中,是否需要详查?”岑尚书试探着,小心询问。 皇上打量乌娘子一圈。 这女人实在美艳,看上一眼都令人心旌荡漾,着实不忍心责罚。 思及此,皇上挥挥手:“罢了罢了,赶出去便是。” 很快,几个女官上殿,将乌娘子硬生生地从殿中拖了出去。 乌娘子出殿之前,一双眼睛怨毒地看向沈月溪和梁羽羽。 【完了!】 梁羽羽心中暗自叫苦 【她该不会以为刚才的酒杯我美娘故意扔在地上坏她好事的吧?】 【天地良心,那酒杯是我不小心踹下去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千万不要怪我美娘】 梁羽羽吮吸手指,别过脑袋,小手伸出,抓住沈月溪的衣领,柔软的脸蛋埋在沈月溪怀中。 【美娘,我好像给你惹祸了。】 沈月溪顺势抱住梁羽羽,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偶尔将梁羽羽举高几分,脸颊贴在梁羽羽的小脸上,来回蹭动两下,热烈回应着梁羽羽。 乖宝才没有给她惹祸。 乖宝是自己的福星。 赐宴的小插曲很快结束。 接下来的宴席流畅欢快。 待到宴席结束,天色已晚,外面早就漆黑一片。 宫中点着长明灯,倒是宛如白昼。 百官都喝得醉醺醺,走路也有些漂浮,偶尔你撞我我撞你。 梁羽羽闻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