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干嘛,当然是换衣服。” “换衣服你不会找个隐蔽点的地方换,你就算不忌惮我,也该忌惮你们莫家的列祖列宗吧,你这样在他们面前赤身果体的实为大不敬。” “你遮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我,我怕长针眼。” 她是见过,正因为见过才要遮眼,只因他身材实在是太好了,简直可以让人分分钟流鼻血的那种。 莫寰霆瞧着她小手遮眼的模样,眼眸深处轻轻涌动出琉璃色般醉人的暖意,就趁着这个空档他快速地解开身上的衣服随即长臂一捞,拿过长袍,是一件藏青色的袍子,看上去做工精良,针脚严谨密布,一看就知晓出自名家之手。 待穿戴整齐后,他又去瞄她,故意轻咳了下嗓子,随后才道:“把手拿开吧,已经换好了。” “哦!” 向豌依言把挡住眼睛的手拿开。 在看见此时的他后,似乎整个世界都开始颠倒,摇摆不定。向豌不是没见过长得帅的男人,并且她也不是花痴,但是这样的他,这样的莫寰霆确实是令人“着迷”,或者说“着迷”还显得单薄了,应该是倾心,会让女人一见倾心。 穿着正装的莫寰霆总会给人一种莫名地无端严厉感,以及满身睥睨尘世的傲气与华美。但是此时他褪下正装,穿上年代感久远的长袍后,他整个人显得儒雅清俊,明眸皓齿。对,确实救是明眸皓齿,只因他的肤色是较之其他男人更为细嫩洁白。 那眉眼中天生的妖惑感此时亦是淡化了去,换上了一种极其端丽的姿态来。 在向豌意识到自己竟有些看痴时,莫寰霆已经撩袍继续跪到了蒲团上去,她的眼神那么直接明白,更是清澈,他又怎么会看不懂? 以前,从没觉得自己样貌好看有什么好,可是就在方才因为她的眼神,突然觉得幸亏自己长得不错。 幸亏不错,因为这样至少还能捕捉到她流连的目光。 待莫寰霆下跪后,向豌亦是连忙收回视线撇到了一旁去,或许是为了掩饰方才的尴尬,她拿手撩动了下自己齐耳的长发,轻声道:“你说的那件事我同意了。”怕他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她再次明确,“就是关于那个游乐场项目的那件事,我同意了。但是,我也同样有条件,等项目竣工后,我只要一个打工钱。” 莫寰霆侧眸,眼神亦是忽明忽暗的疑惑,“打工钱?” “是的,那个项目毕竟是你们莫氏的,既然你执意让我来操作,那么就当我给你打工,我只要我应得的那份工资,只是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果我在其中出了什么纰漏,风险的承担者会是莫氏,会是你,你真的想好了吗?”向豌不是一个没自信的人,只是这个项目对她一个新手来说是在是太过艰巨,说实话她心里没底。 莫寰霆笑了笑,那样的笑容却是自信而雍容,他出声反问,“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我?” 闻言,向豌微微一怔,她同样侧眸看过去,两人眼神瞬间相撞,如果他们之间不谈感情,不谈婚姻,不谈利益,那还能剩下什么—— 向豌突然在脑中这么问自己,却是没有答案,若是这三样都不谈,似乎他们之间就没有牵扯的东西。 莫寰霆看着她的眼神,可爱中带着几分坚强,他再次沉声问道:“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我?” 这一刻,似乎一切都静止了。 从认识开始,不管是十岁时的她,还是二十二岁的他。或者是此时的她,此时的他。 其实,他们之间一直偏离信任两字,她不信任他,就像是不信任自己一般那样。 可是,这个时候,就在这个阴森恐怖的祠堂里,在整个莫家李祖列宗的面前,她开始扪心自问,你信任他吗? 答案却是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她突然意识到,她不相信自己,却是相信他嘴里的那个自己。 须臾间,她笑容可掬的看向了具有压迫感的牌位,“不,我相信!” ——莫寰霆,我相信你,也同样相信我自己! 莫寰霆又问道:“怎么就突然想通答应了?” 向豌脸上的笑容慢慢消散,就像是雨后的晴空总有消失的时候,她不着痕迹的垂眸:“就当是,就当是为了早点跟你离婚。” 这样的答案,本该是合了男人的心意,可是他却同样笑不出来,他的声色越发沉然,“能达成共识很好。” * 第二天。 在红嫂将早餐准备妥当,送去祠堂的时候,莫家老宅到访了一个人。 不! 更加确切点说应该是回来了一个人。 静谧的偏厅内流淌着一股张力之气,莫老夫人很少有拿拐杖的时候,此时双手之中却紧紧的握着拐杖,如银的发丝显露出来的不再是慈祥,反而是无尽的威严与狠厉。 她凝眸盯着坐在沙发上的不再年轻的男人,喝斥道:“我说过这辈子我都不想看你,我还没死,回来做什么!” 男人笑了笑,眼底深处亦是无情涌动,“回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毕竟我可是你的亲儿子,你死了,我总要给你送终。”话到此处,男人再次笑得肆意,“还是说你情愿让一个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