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城。 赵记早点铺,上午7点出头。 赵东荣、吴仪萍,还有赵砚大姐赵茹像往常一样,正在店里忙活着,赵东荣在给客人炒面,吴仪萍在给客人端一笼小笼包,赵茹在收拾一张桌子上的碗碟筷子什么的,与平日没什么两样。 店里有四五个客人在吃早餐,墙壁上的壁挂电视正在播放本地的早间新闻,不管从哪方面看,这都是寻常而又祥和的一个早晨。 隔壁小超市的卷帘门忽然拉开,邻居小李打着哈欠从门里走出来,站在门口先伸了个懒腰。 正在炒面的赵东荣瞥去一眼,像平日一样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小李!早啊!” “早!” 小李习惯性地回了一句,随即伸懒腰的动作一停,表情奇怪地扭过头看向赵东荣,诧异地问:“赵叔!你们家今天还做生意啊?你们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这话很奇怪! 至少赵东荣感到一头雾水,一边将锅里炒好的面往盘子里盛,一边奇怪地又瞥了一眼小李一眼,纳闷道:“今天怎么就不能做生意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不做生意,咱们家吃什么?我们担心什么啊?” 给客人端小笼包回来的吴仪萍也笑着说:“是呀小李!我们卖早点的,可不比你开超市,你早上睡到现在起来都算早起,我们早上可要三四点钟就要起来了!没办法!我和你赵叔就是天生的劳碌命!不做生意不行呀!” 小李张了张嘴,看看赵东荣,又看看吴仪萍,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纠结着张了几次嘴,最后干脆直接问:“赵叔!吴阿姨!你们别告诉我你们还不知道你们家阿砚出事了啊!你们家阿砚现在都住院了,新闻说他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你们心怎么就这么大呢?一点都不担心?” 小李很诧异的神情。 赵东荣和吴仪萍脸色一变,吴仪萍手一抖,刚刚拿起的一只盘子掉落在地上,哗啦碎成十几块。 “小李!你说什么?我家阿砚怎么了?你不是骗我的吧?我家阿砚怎么就住院了?新闻?新闻上提到我家阿砚了吗?” 赵东荣脸色有点发白,炒勺在手里有点抖,呆呆地望着隔壁的小李。 小李更惊讶了:“赵叔!吴阿姨!你们真不知道啊?新闻上都报了!我每天早上起来都习惯看一下手机上的新闻,你们都没有看新闻的习惯吗?” “妈!阿砚怎么了?” 收拾碗筷回来的赵茹听到了赵砚的名字,但没有听到更多,经过门口的时候,见爸妈神情不对,隔壁小超市门口的邻居小李神情也不对劲,赵茹就停下脚步讶异地问了一句。 但赵东荣和吴仪萍却都没有回答她,吴仪萍着急地饶过门口的灶台,直奔小李那边,心焦地说:“小李!什么新闻?你手机上有吗?快拿出来给我看一眼!我家阿砚到底怎么了?” 赵东荣见状,也赶紧放下手里的锅、勺急步走了过去。 “对对!小李!什么新闻你快弄出来给我们看一下!” “阿砚……爸、妈!阿砚怎么了?我弟出什么事了吗?” 一听赵砚可能出了什么事,赵茹也是脸色一变,赶紧放下手里的碗筷,也跟着跑过去,此时,店里正在吃早餐的几个客人也听到这边的动静,有两个好奇之下也走了出来。在这里吃早餐的,基本上都是附近的邻居,都认识赵东荣、吴仪萍夫妻,听说他家儿子可能出事了,也都好奇起来。 赵家那个以前邪里邪气的儿子现在出息了,附近很多人可是早就听说了,现在那小子好像出事了,自然勾起这些人的好奇心。 小李也没有再废话,当即拿出手机,在手机上找到关于赵砚遇刺昏迷住院的新闻给赵东荣、吴仪萍、赵茹他们看。 三人文化水平不高,但基本阅读能力都有,新闻上也没什么生僻字,只看了两眼,就纷纷脸色发白,神情焦急慌张。 “阿砚阿砚!我的阿砚怎么了?我儿子啊!我儿子怎么了这是?”吴仪萍彻底慌神了,六神无主。 “阿砚!妈!阿砚出事了!怎么办呀?怎么办呀妈?”赵茹毕竟是女人,此时也慌了。 赵东荣手有点抖,下意识地去抹胸口口袋里的烟盒,平时他骂起赵砚来骂得最多最狠,但这关键时刻就看出来了,他有两个女儿,但儿子只有一个,以前骂赵砚,也多是因为恨铁不成钢,现在听说儿子出事了,立即就心乱如麻了。 但他毕竟是男人,关键时刻还能拿主意。 在老婆、女儿都六神无主的时候,赵东荣手刚摸到烟盒,还没有掏出来,就突然沉声说:“都别叫了!叫什么叫!马上把店门关了!小茹你在家里看门,顺便照顾你妹妹!萍子!你赶紧收拾东西,把银行卡都带上,咱们马上动身去南京!快快!别傻愣着了!你愣啥呀?还想不想救你儿子了?” 说话的工夫,赵东荣的眼睛都红了,神情略显狰狞。 只从他这时候的神情、脾气上看,便能隐约看出赵砚的脾气到底像谁! “哦哦哦!对对对!我去拿!我这就去拿!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六神无主的吴仪萍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慌慌张张地赶紧冲进家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