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林锋面前的大德禅师,也像不久之前的大宁禅师一样,显化了自己的佛门金身。 老和尚整个人便像是一座鎏金佛像一样,周身上下闪动金色光辉。 但是他的金身上,此时也分布着一道道蛛网似的裂痕,只不过不像大宁禅师那么严重。 不过大德禅师的精神状态,比起之前却已经是天壤之别。 他的目光中现在满是深思与明悟之色,不再像先前一样挣扎和迷茫。 金身上下虽然布满了裂痕,却不会给人以苍凉破败之感,因为他身上佛光平和而又稳定,充满了圆满自在的味道。 林锋抚掌笑道:“大师果然是有大智慧,大勇气之人!” 大德禅师双掌合十,摇头说道:“宗主这话,让老僧羞愧得无地自容,若非宗主及时点醒,老僧不知何时方能醒悟,在这个过程中,稍有一点差池,便连金身也要碎了。” “大师言重了。”林锋摆了摆手:“道理能由自己想通,这是最好,由旁人插言,难免落了下乘。” “这也是本座之前一直没有置喙的原因,后来虽然与大师论道,心中也自不安,怕是耽搁了大师的修行。” 林锋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但大师不愧慧根深厚的高僧,虽然本座插手了,但却并没有耽误你的修行,这让本座不胜欢喜。” 他摇头说道:“其实,从一开始,若是能由佛门弟子自己觉悟因果宿命与逆命的奥妙,是最好不过,如今本座师徒牵扯其中,到底还是差了一点,之后还需大师和佛门众位高僧,付出更多心力才行。” 大德禅师微微一笑,充满了智慧圆觉之意:“若没有宗主伸以援手,老僧和其他人怕是一辈子都跳不出固有的圈子,永远都只能坐井观天而不自知。” “跳出井外是小智慧,意识到自己身在井中,方才是大智慧,贫僧也只有些小智慧,大智慧是欠缺的。” 林锋视线向着玉京山下的虚空望去:“只是今日之事,却非本座原意。” “哪里能怪得了尊师徒?”大德禅师苦笑一声:“是贫僧的过错,当日若是对大宁师弟守口如瓶,又怎会闹到现在的地步。” 林锋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大师也是不想令师弟与本宗发生冲突,只不过,令师弟并非本宗之人,他要做什么事情,我玄门天宗都不会干涉。” “他当日若是来本宗理论,本宗也不会回避,与之论道便是,只要不伤人不破坏,本宗亦不会为难他。” “大宁禅师要自行离去,路上与人交谈,说些什么,我玄门天宗也都不会干涉,本座遣弟子随行,只是为了护持其安全,免得他为宵小所趁,在他平安遁走之后,也不会再跟着他。” 林锋双手负于身后,静静说道:“本座师徒虽然探索因果之道,但并无攻击挑衅佛门之意,将结果透露给大师你个人,也只是希望能对大师你的修行有所助益。” “我们不会特意将信息外泄,但真若是传扬出去,也不会特意遮掩隐瞒,将知情者全部拘役,那种事情,本座不屑为之。” “道理越辩越明,道理不会因为个人意愿而更改对错,或者变得不存在。若能有人证明我辈师徒所思所想是错误的,那本座反而会感到欣喜,我辈修道之人,本就是在漫漫长路上探索前行。” 林锋说道:“就像是今天和大师论道,本座便也有些许收获。” 大德禅师蹙眉说道:“只是此事影响,怕是不好,或许会引起其他势力对本宗,对您的误会与忌惮。” 林锋轻笑一声:“无妨的,其实这样的事情,在神州浩土历史上并不少见,只不过这次因为是佛门因果之道,所以反响才极为强烈罢了。” 大德禅师闻言,脸上顿时露出苦笑。 他的视线也看向玉京山下的虚空,仿佛一眼望到云峰之上的大殿,轻轻叹息:“过得此关,证就菩提,过不得此关,苦海中煎熬,老衲能引你们出苦海,但不证菩提,终究难得解脱。” “我佛门弟子修自身,自己跳出井外,才是真自在,否则有朝一日终会困在其他井里。” 此刻玄门天宗的云峰大殿中,简直如同修罗场一般。 一个不见血腥,不见污秽的修罗场。 圆信、圆澄为首的一众僧人,此时都目光呆滞,说不出话来,整个人仿佛变成泥塑木雕。 修为较低的僧侣,反而还比较正常,只是一个个情绪激动,大声斥责李星扉和杨铁,但让他们说明道理,却又张口结舌,只能拿目光去看自己的长辈。 但圆信、圆澄等修为较高的僧人,此刻视线中却满是迷茫挣扎的神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元婴期的佛门修士,此刻一个个身上都闪动耀眼佛光,赫然已经是无法自控了。 杨铁皱了皱眉,双手法诀一合,中央混元封天法界施展出来,将这些僧人一个个罩住。 一众僧人应激之下,直接开始攻击起杨铁,杨铁一言不发,法术和法器回天法盾联合起来,硬抗这些僧人的攻击。 圆信、圆澄两个元婴后期的修士反应过来,连忙制止同门:“都住手,杨施主是防止你们佛光失控,吞噬了旁边修为较低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