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要取笔墨便是要和离了,安子迁那一句话原本有一丝堵气的意思,想着她为这样的一件小事也如此大动干戈,心里只觉得她不可理喻,心想让她说上几句等她气消了再说。此时见她表情绝决,面容平静,倒不像是在堵气了,他心里却彻底恼了。 他看着楚晶蓝道:“我不过是出去几日不在家,你便要与我和离,楚晶蓝,你的气量就如此狭小吗?” 楚晶蓝轻哼了一声,冷笑道:“安子迁,我已容下你许多少事情,你到此时还要在我的[◆qisuu◆]面前装模做样吗?” 安子迁闻言是彻底恼了,他气的想跳脚,却扭过头看着楚晶蓝道:“楚晶蓝,这件事情你自己想清楚,你若是真的写下和离书,我们两人便是再无回头之时!”他心里原本对楚晶蓝还有着三分气恼,想着她那日做那样的事情必定是不得已,今日说透了便无事了,不想他满心欣喜的回来她竟是这样的态度,他又如何能不恼。 楚晶蓝冷笑道:“当你把这串珠子带进悠然居时,我们之间就已经没有回头之时!”说罢,她拿起那串沉香木制珠子狠狠的扔到了他的身上。 安子迁一把接住那串珠子,一时间还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而此时圆荷已取来笔墨纸砚放在屋子里的大桌之上,楚晶蓝走过去拿起狼毫便书,那模样果决至极,直刺的他的胸口一阵刺痛,他想起自己待她一片至诚,而她竟如此狠决,说和离便和离! 他也是个男人,两人自相识以来便一直都是他在让着她,平日里也常想尽法子哄她开心。别人说他是妻奴他也无所谓,因为他爱她,可是她此时却为了这样一件小事便要与他和离,他只觉得以前的种种付出全付于流水,像楚晶蓝这样的女人,那颗心冷的只怕没有人能捂得热。 他也冷笑一声,见她提笔而书的样子流畅无比,那模样只有在早就将一切都想好的情况下才能如此流利。他的心里也满是寒意,只觉得她是将一切都想好了,早就想和他和离了! 他心里怒极,只觉得满头的墨发全部都要气的竖起来了,他冷冷的看着她写完,再冷冷的看着她转身道:“安五公子,请!” 安子迁见她的眉眼里满是云淡风清,他的眼睛已经红的似血,他看了一眼那张白纸黑字,只觉得那字字如刀,割着他的心脏,那苍白的宣纸就如同送丧的白布,裹住了他呼吸,掐断了他对未来的向往,他只觉得有着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在从他的身体里抽出。 他不语,只是红着眼睛看着楚晶蓝,楚晶蓝看着他的模样却觉得有些好笑,只是寒着眼看着他,那双眸子里满是云淡风轻。 他的心里满是绝望,微微敛目,却看到她的纵然看起来有为平静,那只垂下去的手却在微微发着抖,他顿时明白其实她的心里也极为难过。 安子迁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许,他眼里的红茫淡去,当下淡淡一笑,伸手拿起那张宣纸,扬着眉毛细细看了一遍后赞道:“好文采!字也是极漂亮的,楚大小姐,我以前是从不知你竟有如此的文采,佩服佩服!”说罢,他的手也不知怎么晃了一下,那张纸竟突然燃了起来,刹那间便成了灰烬。 楚晶蓝一看到这种情景顿时大惊,冷眼瞪着他,他看到火似受惊不小手脚乱地道:“咦!怎么起火呢?” 楚晶蓝淡淡的回应:“这火起的倒是有些怪了!” 安子迁点头认同道:“正是,古怪的很,还请楚大小姐另写一张!” 楚晶蓝咬牙、敛目,走到书案前又缓缓写了起来,这一次速度更快了些,安子迁的眸光更暗了些,却突然笑了笑,那眉眼间隐隐可以看到一丝纨绔之色。 很快,楚晶蓝再次将合离书写好,安子迁看了一眼,伸手欲拿,楚晶蓝却伸手拦住他道:“安公子还是不要用手拿比较合适。” 安子迁淡笑,将手缩回,楚晶蓝将狼毫递给他,他伸手接过,抬笔便欲签字,只是笔还没有落下,那张纸竟又自燃起来了,这一次一燃还把 安子迁吓的大叫,屋子里的丫环们谁见过这么古怪的事情,好好的宣纸怎么可能会自燃!圆珠最是冲动,看到那纸的火烧的甚旺,匆忙从净房里打了一盆水生就倒在了书案之上。 火是被浇灭了,可是书案了也一片狼籍。 楚晶蓝彻底恼了,瞪大眼睛看着安子迁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安子迁似一头雾水地道:“不太明白楚大小姐的意思,什么叫做我想怎么样?” 楚晶蓝已许久没有看到他这副皮皮的神色,一时间恨的牙痒痒,安子迁却一片淡然的站在那里,浅笑着看着她道:“楚大小姐不重新写吗?” 楚晶蓝冷眼看他,他却只是一片淡然,她倒笑了,吩咐道:“圆珠,将桌子收拾干净,圆荷再去取笔墨纸砚来!” 安子迁见她一片淡然,便吊儿郎当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道:“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