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听到安夫人的话便知道今日已经事成,当下只是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却并不答话。 太夫人闻言却看了楚晶蓝一眼,楚晶蓝冲她轻轻点了点头,太夫人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无奈之色,却也没有说话。 倒是方才出言相讥楚晶蓝的三少夫人和四少夫人脸上有些尴尬,两人忙去拿糕点吃。 安夫人见大少爷和于文远打成一团,而安子迁却只在旁看着,并不插手,她心里倒有些不悦,一时间却又弄不明白大少爷为何会与人打斗,她的心念微微一沉,原本是玩的心情此刻倒沉重了不少,在心里暗骂安子迁太不懂事,大少爷和人打架,他在一旁怎么也得帮一把才是,若是大少爷因此受伤那可怎么好! 她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却又觉得这件事情对大少爷并不太好,是以只是看着却并没有说话,心里却已有了百般的猜疑。 她又见大少爷占了上风,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只是那口气还没有完全松完,便见到佩兰衣裳不整的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她顿时便明白了什么,当下只气的一张脸都青了。 只是她的心里又存了一丝饶幸,只是她心里的那丝侥幸很快也消失的干干净净,因为她已经看到佩兰将于文远从地上扶了起来,死死的护着于文远,看那情景倒有些像是在斥责大少爷。 她看到佩兰死死护着于文远那一幕只觉得似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心窝里,然后堵得死死的一般难受,她的心里一直对大少爷都极为疼惜,当年知道他不能生育之事后,是狠狠的伤心了一段时间,而那段无奈和伤感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相反是越来越浓,让她觉得自己当年只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才使得大少爷没有生育能力。 因为有这一分愧疚,再加之大少爷也算上进,她心里对大少爷却愈发疼惜,有什么好的东西都想着他。又因为大少爷不能生育,她才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做上安府的当家,因为他不会有子嗣,所以在大少爷的年迈时,便能由安子迁的儿子继任安府的当家。所以之前她才会说出谁生出嫡孙,那嫡孙都能当上安府的当家。这句话原本是说给楚晶蓝听的,却又有着她的算盘。 而佩兰有孕之事,以及那些大夫们说大少爷能生育之后,她的心里便有了千万种变化,一时间直将佩兰当做是安府的宝贝。只是在内心的深处对那一日的事情隐隐有些怀疑,却又不愿深究心底的怀疑,只觉得像大少爷那么稳重的人,断断不会做出那样知轻重的事来。 今日之事,却将她心底的那抹怀疑放大,最终全部充斥着她的内心,她只直气的浑身发抖,既觉得希望破灭,又觉得被人利用和戏弄,她当下大怒道:“贱人!” 安夫人的这一句话骂出来除了楚晶蓝之外没有人明白她到底怎么了,原本一片轻松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其它的几房少夫人都不知道她骂的到底是谁,只是从她的语气里也能猜得出来不是什么好事。 楚晶蓝依旧淡定的喝着茶,只缓缓地道:“五少爷是荒唐了些,母亲也不要太过生气,今晚回家之后我定然好好说说他。”她原本对于佩兰的事情也只是猜测罢了,此时看到安夫人的样子便知道今日之事已成,她的眸光顿时变得深不可测。 安夫人又见佩兰死死的护着于文远,已和他抱成了一团,她就算是再护着佩兰,心里再为佩兰开脱也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心里大怒,一把便将千里镜从窗户边扔了出去发,只听得“啪”的一声响,那千里镜便已摔在了楼下雪堆上,天气寒冷,雪已成冰,相思阁原本就在醉乡楼四楼的顶楼,这番一摔,千里镜顿时摔扁了。 众人见安夫人如此暴怒,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太夫人却骂道:“你发什么疯,那千里镜金贵的紧,你把它摔坏了,让晶蓝如何向这里的掌柜交待?” 楚晶蓝见安夫人的脸色发青,一双眼睛已瞪的如铜铃一般,里面的怒气如烈火般炽烈的烧着,那只手已握成了拳头,身子还微微发着抖,那副模样显然已在暴怒的边缘。不知为何,她看到这样的安夫人竟觉得有些爽快,却又有些替她可怜。 很明显,她的怒气并不是对屋子里的人而发,二少夫人离她最近,忙道:“母亲?怎么呢?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千里镜已摔坏,没有人知道方才安夫人到底看到了什么以至于让她如此暴怒,只是想起方才安夫人说的话,众人均在心里猜测那件事情只怕是和大少爷、安子迁有关。 安夫人一把将二少夫人推开,然后大怒道:“谁也不许跟来!”说罢,便如一阵疾风般楼下奔去,她今年也就四十多岁,平日里也保养的好,身体状态是极好的,此时这般一奔,倒是灵敏的紧。 她这样离去,留下一屋子吃惊的少夫人,太夫人微皱着眉头道:“只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晶蓝,你平日里行事最为稳妥,你跟过去看看,仔细别让你母亲受到伤害。” “孙媳妇这便跟过去,奶奶请放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