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便大致猜到了白玲珑想做之事,她顿时大惊,扭头看了一眼安子迁,安子迁却伸手握住她的手对白玲珑道:“今日里巧丽来找我时,我便猜到十之八九你是为这事才答应王爷和他一起回京的,可是你可也应该知道那条路有多么的危险,也许你会因此丧命。” “青鸾早在七年前就死了。”白玲珑淡淡地道:“这多出来的岁月已是老天爷的眷顾了,只是以后只怕再不能为公子做事了。” 安子迁淡淡地道:“我当年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原本就不欠我任何东西。我知道今日里是劝不住你,日后也唯有祝你平安。”说罢,他却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白玲珑微笑道:“公子不用担心我,今日的玲珑早已不是往日里那个弱质女子了。” 安子迁看着她那副样子轻轻摇了摇头,楚晶蓝轻声道:“玲珑……”她想要劝她,却又发现实是找不到话来劝她,当下也轻叹了一口气。 白玲珑的眸光微敛道:“我这一生最开心的事情,就是遇到了公子和晶蓝,公子让我重生,晶蓝却是我这一生最为敬佩的女子。公子能够娶到晶蓝,实在是他的福气。” 楚晶蓝的嘴角微微一勾,扭头看了安子迁一眼,却见他的眸子里满是忧思,白玲珑看到两人的举动后微笑道:“我以前一直觉得公子的性子只怕是这世上没有女子能够驾驭的了,看到公子和晶蓝两人,我才知这世上还有缘份这种东西。” 楚晶蓝微笑,白玲珑又道:“我身边虽然有一些值钱的东西,可是我也知道你们两位平日里是什么样的宝贝都见过了,我的那些东西只怕你们也看不上眼。我实没有什么东西好送的,就为你们弹一曲吧!” 楚晶蓝很早以前就听人说过白玲珑的曲子是杭城一绝,她绝对算得上是雅妓中的雅妓,她以前也曾想过女扮男装到画舫上听白玲珑弹一曲,只是以前她和白玲珑并不相熟,而西凤国对女子的要求也极为严苛,若是被人发现她上了画舫只怕日后也没法做人了,所以那些想法也只是想法罢了。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白玲珑的曲子,而且日后只怕再也听不到了,她轻叹了一声道:“如此甚好,我早就想听玲珑的曲子了!今日里终于得偿所愿!” 白玲珑的嘴角微微一扬,已唤婢女去将她的那把焦尾琴取来,她先将手洗净,然后轻拨弄了一下琴弦,然后眸光微眸,素素纤手轻轻一扬,悠扬的乐声便从她的指间溢出,她一边弹一边清唱道:“沉沉夜色,西风瘦,几滴夜雨人愁!俯首空楼,对家乡望,少了思念,多了担忧。潺潺细流,相去难忘,自是天涯各一方。去年今日邀相见,熟知今宵独断肠。思君也!君何在?雨去风来落叶满是伤。黄花陨,小桥头,回首只见人影瘦。风也悠悠,寒窗孤影怎作休?孰能与我真心对?一笑千杯解万愁。” 她唱的温婉,歌声里却透了无处的荒凉之意。她是用苏腔所唱,苏腕原本就轻软温柔,此时这般一唱,倒真有几分断肠之感。楚晶蓝在二十一世纪听过不少的流行歌曲,也陪爷爷去看过不少的戏曲,却从来没有人能将一首词唱的如此肝肠寸断,她只觉得心唱的缩成了一团,一时间竟升起来了千般愁绪。而她那愁字一落,琴声也停了下来。 四周一片寂静,半晌之后,白玲珑轻声道:“这首词不好,太过伤感了些,我重新为公子和晶蓝弹一曲吧!” 楚晶蓝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刚欲说话,她却又起了一个音,这一次的音符比上一次的欢快了不少,只听得她柔声唱道:“风吹南岸柳菲菲,小蛮腰,细弯眉。金玉缕衣,更显媚春归。匝尽今宵灯捻去,魂若断,亦无畏。燕双比翼守新巢,言如水,语依偎。千载难得,喜爱写双回。相伴三生不后悔,年岁岁,岁相陪!” 她这一首辞唱的便有了三分俏皮之色,弹唱间也尽是温柔,唱罢后浅笑道:“我祝公子和晶蓝相伴三生不悔,年年岁岁相依偎!” 楚晶蓝听到她这一首曲子微微一笑,却又觉得她后面的这一首唱的远没有第一首好,只是她心里也知道第一首唱的就是她自己,而第二首却是刻意做来送给她和安子迁的。她此时心里里定然是伤大过于喜,也难为让她唱出那样的曲子。 她的心念微动,微笑道:“多谢玲珑,我以前只听说的玲珑是才色兼备之人,以前只觉得是世人夸大其辞,而今日才知世人的那些夸奖远不如玲珑才学的十分之一。” 白玲珑微笑道:“只要晶蓝日后还能记得我便好。” 楚晶蓝浅笑,白玲珑又道:“我原本也想索晶蓝和公子贴身之物做为留恋,只是我这一次一去实不知吉凶,还是不带那些牵桂了。” 楚晶蓝的眸光微暗,白玲珑又拿起案上一块手帕道:“这块手帕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落下的,一直想寻机会还给你,可是这一段日子里又发生了极多的事情,我不好意思去打扰你,所以便将这帕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