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说的义正严辞,字里行间满是讨伐的味道。说完之后,又满是痛心的跪下楚老爷的灵前道:“老爷,我对不起你啊!当年我应该拼死说出实话的!若是当年你就知道这些事情,将这一对恶毒的妇人赶走,你又岂会被人如此逼迫!”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直抹眼泪。 他这一哭,似带动了情绪一般,马氏带来的那个穿粗布衣裳的妇人突然大步走到楚晶蓝的面前,然后大声道:“女儿,娘当年真的不是狠心的要将你卖给楚家的,只是家里实在是太穷,你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家里实在是养不起你了!” 她这一下抱的甚是用力,楚晶蓝的身子原本就未大好,她这么一抱,她一时间竟承受不住,身子往后便倒,安子迁眼明手快的一把将她扶住,然后一把抓住了那个妇人的手,只觉得那妇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马氏知道许知府心中所想,见那妇人如此机敏,当下忙道:“大人,你也看到了,现在人证物证俱齐,可以将这恶毒女子抓起来了!” 洛王认楚晶蓝为义女的事情并未公开,是以许知府并不知情,上次在千叶林的事情虽然闹得极大,但是洛王认为那是家丑,实不能外扬,只说杜如海刺杀了世子,洛王胸襟宽阔,饶杜如海一条命,但是杜如海却一生都不能参加科考。 许知府听到马氏的话细细的权衡了一下,觉得安府虽然是皇商,可是安子迁却并不得宠,安老爷和安夫人也并不喜欢楚晶蓝,此时将她抓走,然后再将楚家的家业没收,再将楚晶蓝放出来,中间再加之恩威,料想安老爷和安夫人也不会太过为难于他。 他这般一想,心里的算盘便已打定,当下正欲着人去抓楚晶蓝,却听得安子迁笑眯眯地道:“大婶,你可别乱认亲戚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便是常年在春盈街的前门乞讨的乞婆,你是三年前辽西大旱才到杭城来的,据我所知,你的几个子女也都在辽西大旱时全部病故,你又哪里来的女儿?” 他的话一出口,那妇人便吓了一大跳,楚晶蓝被她那么一抱,只觉得如泰山压顶,伸手想推开,不料到那妇人常年做粗活力气大的紧,楚晶蓝一时之间竟推不开,安子迁见状,手指轻轻弹了弹那妇人的曲池穴,那妇人一吃痛,手便松了开来。 郭品超就站在两人的身侧,安子迁的动作他尽收眼底,眼里有了一抹淡淡的惊讶,看向安子迁的目光深了不少。 许知府听到安子迁的话后愣了一下,当下眼睛扫了一眼马氏,马氏也在看他,他的眼里一片凌利,暗骂马氏真是一个浑人,竟是连做假都不做好!而他那未出口的捉人的命令也不好下了,只能在旁先看看情况。 安子迁却又看着那个妇人道:“你今日里这一套衣服倒是新的紧,不过你可别以你换了衣裳,把头发洗干净了我就认不出你了!”他的话一说完,一把将那妇人转了个身,将她的脸对着所有的宾客,他大声道:“各位宾亲们都看仔细了,她是不是春盈街前的那个乞婆?” 他这一问,人群里立刻有人道:“还真有几分像!” “什么像,我看就是一个样,那天那乞婆去我家偷东西,被我家的小黑咬了一口,把她裤脚拉起来看看就知道了!”另一个宾客笑嘻嘻地道。 安子迁的眸子微微一眯,伸手一把就将那妇人的裤脚拉了起来,上面果然有几个牙印。 一时间满坐哗然,顾宗德的脸色微微一变,那妇人却吓得脸色都变了,正欲承认这件事情,顾宗德忙将挤出来的眼泪擦干,然后低声道:“我看你是认错人了,她住在杭城西冲郊,根本就不是你说的什么乞婆!她腿的牙迹是她昨日里为小孙子捡风筝,然后不小心被狗咬伤的!” 安子迁双手环在胸前,伸手托着在下巴道:“捡风筝被狗咬的?这可真是巧的紧啊!” 他这句近乎吊儿郎当的话一说出口,满坐的宾客也起了犹疑之声。 楚晶蓝恨那妇人方才推那一下太过凶狠,当下冷冷的看着那个妇人冷冷地道:“你说你是我的母亲,也为当年将我送出而后悔,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事情,那么你可否告诉你,我的生日是哪一日?那一天的天气又是怎么样?那一年可曾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妇人早有所备,忙答道:“你的生日是西凤元年二十三年五月初五,那一日的天气……”她看了马氏一眼后又道:“那天的天气一片晴好,那一年风调雨顺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马氏闻言恨的牙痒痒,满痤的宾客也有了一丝嘲弄。 那妇人一时间不知道错在哪里,又看了马氏一眼,楚晶蓝微微一笑道:“看来他们在将你买过来的时候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 她的眸子微微一寒,厉声道:“你根本就不是杭城人!” “我是杭城人,我是土生土长的杭城人!”那妇人大声道。 楚晶蓝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