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咬了咬牙,心里却升起了委屈,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然后怒骂道:“混蛋!” 怀素的武功高出那女子不少,听到那风声竟是不知道躲避,这一下倒被打了个十足十,他那只掐着女子脖子的手也陡然松了开来,他低声道:“阿玉,真的是你?”他挨了打不担不恼,那声音里竟满是喜悦。 那女子还未回答,安子迁已在旁道:“快走!”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暗器直直的朝怀素射了过去,怀素听到破空声,大手一捞,便将那暗器尽数接在手中。 乐辰景的身体原本有恙,此时的反应远不及之前急敏,黑影的武功虽高,却被迫在在床畔,再加之怀素的身体挡在那女子之前,他一时间倒也不好下手。 那女子的眉头微微一皱,狠狠的咬了咬牙,然后一个飞身便从旁边的窗户边跃了出去,怀素若是挺剑去刺的话,倒能将那女子拦住,只是两人原本就有极深的渊源,他又怎么忍心伤了那女子,只是伸手去抓那女子的手,没料到没抓到那女子的手,倒抓到了她的衣衫,“吱”的一声,一截袖子便被抓了下来。 而那女子已从窗边跃了出去,乐辰景又如何甘心,拔剑便朝那女子刺了过去,怀素一把拦住他道:“世子,不能伤她!” 乐辰景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手微微一顿,就在说话的当口,那女子和安子迁都已跃出了悠然居,黑夜里,只两个起落,便不见两人的踪影,就算是想追也无从追起了。 因为众人的打斗声惊了值夜的侍卫,门外却已传来了惊呼声:“有刺客,保护世子和王爷!” 乐辰景听到那些侍卫的声音,心里满是不屑,若是等着这些庸才来保护他的话,他只怕早已死了十次八次了。他不自觉的往悠然居的方向看了一眼,因为隔了层层树丛,却只是看到一片昏暗,竟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怀素望着那黑影怅然若失,心里乱成了一团,那边黑影已将油灯点亮,屋子里已经乱成一团,他却似没有发现一般,还站在那里望着衣袖发呆,那是墨绿色个墨绿色的袖子,上面嵌着暗色水纹,倒有三分雅致。 乐辰景冷着声道:“真没料到往日里老成淡定的怀素也会有如此失常的时候!” 怀素听到他冷然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将袖子往里怀里一塞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她像奴才以前的一个故人,方才是奴才的错,请世子责罚。” “我哪里里敢责罚你!”乐辰景阴着一张脸,将手中的剑重重扔在地上,冷笑道:“你可是父皇面前的大红人,我日后还得仰仗你了!” 怀素听他的话里满是嘲弄,知道他已经恼了,又知乐辰景为了今日里能捉住那银面阎罗是花了些心思,却因为那女子的出现而将全局搅乱,他知道乐辰景已经恼了。 怀素也知他今日的事情做的欠妥当,心里却又乱的紧,一时间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当下眸光微敛,见乐辰景的脖颈上鲜血淋淋,但走过来替他包扎伤口。 乐辰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拒绝,黑影却在旁边道:“方才奴才已在银面阎罗的身上撒了千里香,世子要派人追踪吗?” “当然要追!”乐辰景冷哼道:“那王八蛋先是坏了爷的好事,紧接着又刺伤了爷,若是不给他一点教训,他只怕会以为爷是吃素的!” 怀素见乐辰景脖子的伤口并不太深,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却犹自想着方才的事情,一时间心里竟有些乱,替乐辰景包扎的的力道不知不觉大了三分。 乐辰景吃痛,瞟了怀素一眼后道:“怎么,魂被那女子勾走了吗?” 怀素这才惊觉自己的失常,这才回过神来打起精神道:“那女子像极了奴才失散多年的一个朋友,奴才只是觉得很奇怪,她怎么会在杭城,又怎么跟银面阎罗扯上了关系。” 乐辰景的见怀素心事重重,平日里那张沉稳的脸上隐隐有一分激动,那模样倒是和寻常人没有太大的差别,乐辰景想起之前问怀素的一件事情,当下便又问道:“她是你相好的?” 怀素的眸子里有了一分怪异,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道:“算不上是相好的,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吧!”他的话说的淡然,心情也比方才平静了不少,只是那一双沉稳的眼睛里竟透着一分懊恼,还有一分后悔,乐辰景却又笑了,眼睛里满是邪气的问道:“就是你之前曾在我的面前提起的那个女人?” 怀素咬了咬唇,没有回答乐辰景的问题,反而轻轻地道:“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世子先休息吧!” 乐辰景轻哼了一声,这一次没有看怀素,却有些阴阳怪气地道:“银面阎罗本世子是不会放过,那女子若是和他有关系的话,本世子也不介意要她命,她若是和怀素有些关系的话,到时候本世子或许会留她一条性命,若是只是青梅竹马的话,怀素心里也没有她的话,本世子是不会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