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愣了一下看了苏连城一眼,苏连城点了点头,她才走上去将香给灭了。 苏连城轻哼了一声后道:“陈嬷嬷,去请王大夫!”一个婆子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他看着安子迁道:“希望一切能如表弟所言。” 安子迁有些吊儿郎当地道:“相信定不会让表哥失望。” 他嘴里说的轻松,心里却有些担心,他扭头看了一眼楚晶蓝。 只见她依然一片淡然的坐在那里,只是一双如墨的眸子看起来比以往更加的深邃,他的心里不禁微微一动。 连城不说话,屋子里的丫环婆子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更没有一人敢离开。 有人想去给苏老爷报信,见到这等情况也没有人敢动他分毫,一时间,屋子里安静的出奇,就连针掉地地上也能听到。 王大夫很快就被请来了,他长年给苏府的主子们治病,也算是熟门熟路。 他走到中院的时候,带路的陈嬷嬷突然被叫住,是内院主事关嬷嬷,关嬷嬷道:“七姨娘方才一直在寻你,许是有事要问,你过去看看。” 陈嬷嬷原本是七姨娘的人,今日里是借调到洞房帮忙的,苏连城之所以让她去请王大夫,是因为七姨娘从来不参与内院的争斗,她身边的嬷嬷行事也就比较谨慎,不该说的话绝不会多说。 纵然苏连城再讨厌楚晶蓝,可是今日的事情事关苏家的面子,在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是不能张扬的。 陈嬷嬷有些为难地道:“可是我现在还在给大少爷当差,要带王大夫去一趟洞房。” 许嬷嬷极为仗义地道:“这有什么的,我替你将王大夫带过去不就好了。你还是赶紧到七姨娘那里回话吧,省得日后不好做人。” 陈嬷嬷一听极有道理,当下忙谢道:“如此便劳烦许嬷嬷了!” 许嬷嬷微笑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原本就应该相互照应的。” 说罢便提着灯笼带着王大夫朝前走去,走到僻静处突然停了下来道:“王大夫今日之事还能劳烦你了,迟些若是遇到以验什么东西,就直接推说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好。” 王大夫皱着眉头道:“我身为医者,自然是实话实说,有什么便说什么。” 许嬷嬷将一锭银子塞到他的手中道:“王大夫时常出入杭城的豪门大户,知道有些事情主子们是不愿让人知道的,还请王大夫不要让我家大公子难做。” “这锭银子当做是王大夫的礼金,还请王大夫行个方便。” 王大夫见那锭银子足有十两重,他平日里行医一月所得的诊金也没有那么多,心里便起了贪念。 再则他也知大户人家总有一些不愿为人知的事情,当下便应承下来,将银子放入怀里。 许嬷嬷将他带到洞房外便让他自己进去,他一见到洞房里满是人。 只见苏连城身着大红的喜袍黑着一张坐在那里,洞房里站着吊儿郎当的安子迁,新娘子一片淡然的坐在床榻之上。 他顿时吓了一大跳,哪有新婚夜是如此光景的,想起许嬷嬷的话,心里便知这其中只怕是有些事情的,心中了然便问道:“恭喜苏大公子娶得佳妇,不知哪一位身子不适?” 苏连城伸手指了指香炉,早有婆子将那香炉放在了桌子上,他淡淡地道:“今天请王大夫前来是想请你查看一下这个香炉灰是否有不妥之处。” 王大夫愣了一下,他常年出入豪门大户,也时常见到一些怪异的事情,再加之许嬷嬷早有提示,是以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他也没有多问,就取了一些香灰开始检验起来,先是细细的闻了闻,然后再取出一些灰烬仔细的看了看后道:“这是寻常的香灰,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红颜在旁轻道:“怎么可能!” 安子迁听到王大夫的话,轻轻叹了一口气,又扭头看了楚晶蓝一眼,却见她依旧一片淡然,只是眸子里有了一抹淡淡怒气,抓着丝帕的手已握成了拳。 苏连城的脸更黑了三分,却又问道:“真的没有任何异常?里面没有加香之类的东西?” 王大夫只道他在提点他,当下答道:“老夫行医几十年,寻常的香灰和加了香的香灰一看就知。” 苏连城的鼻子里逸出一声轻哼,却强做淡然地道:“今日之事劳烦王大夫了,阿喜,送王大夫出去。” 王大夫心里百转千回,实在是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香灰是明明有散开的香气,苏连城为何差人让他隐瞒,当下礼了个礼后便退了下去。 王大夫才一离开,苏连城便冷冷地道:“子迁,你还有何话可说?” 安子迁淡淡地道:“我只说实话,既然表哥不信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难道真的是他闻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