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嵘基本上住在别庄为多, 那里环境好,从别庄回来她就要进宫看望丰庆帝, 皇后还有自己的母妃江妃。
丰庆帝一见谢嵘就抱怨,“你现在是嫁了人,连父皇都忘了,这么久才进宫来看我!”
谢嵘赶紧去哄丰庆帝,“谁说女儿不想爹爹了,我还给爹爹带了不少东西来呢!”
是什么呀?是荠菜鲜虾等野物,谢嵘送去尚食局,让做成荠菜虾肉混合猪肉的大馄饨。
经过了尚食局, 就不用担心食材有问题,尚食局会检查所有的食材。
丰庆帝这才好过了一些,又道, “我听说你还酿了个什么麦酒,外头倒是很多人能喝到,朕是一点都没闻见。”
谢嵘就笑, “我府里酿的能和宫里的比?我早就把方法交给了尚食局,今儿您肯定能喝到!”
丰庆帝点了点谢嵘,“就你机灵!”
陪着丰庆帝吃了一碗馄饨,谢嵘去看皇后。
皇后在谢嵘眼里一直的个灯笼美人, 吹不得风,这一次再见,谢嵘总觉得皇后好像更弱了。
皇后的态度一如既往温和,“你那个荠菜馄饨我也吃到了,味道很是鲜美,虽说不是什么好物件,我和你父皇也算与民同乐了。”
谢嵘谢了皇后, 毕竟是做皇后的人,一句话就把后面有的人可能会出口的酸话也堵住了。
福宁公主如此受宠,进宫给皇帝送野菜,这也太不像样了,肯定会有人说这种话。
但是皇后一定下基调,再说这种话的人就是没眼色,这叫什么,这叫与民同乐,同甘共苦,皇帝和皇后都能吃野菜,说明帝后关心爱护百姓,你再瞎逼逼试一试?
所以谢嵘才不愿意送东西进宫,真的是防不胜防。
来到江妃的宫殿,这位才真是是望眼欲穿,一看到谢嵘,就赶紧让人上点心,各色御膳点心摆了一桌子。
谢嵘从进门开始就在观察江妃这里的环境,还好,没有被人慢待的迹象,各色摆件装饰都是好的,连宫人脸上也很平和。
江妃守着谢嵘,看她吃点心,“你也是,一嫁人,进宫都少了,只顾自己玩,也不来看看我。”
谢嵘噗嗤笑了,“母妃是和父皇约好了的?怎么说的话都差不离啊。”
江妃忍不住轻拍女儿,“又胡说八道!”
顿了一下,江妃道,“听说你上回在别庄举办宴会没邀请康平宁安?”
谢嵘不以为意,“一个小宴罢了,我没邀请的人多了,不止她们两个。”
江妃道,“到底不好,外人会猜测是否你们不合。”
谢嵘笑了,“理他们呢,理了这些碎嘴子,我就不过日子了,我不喜欢宁安,一脸的虚伪,康平也不见得喜欢我,我们相看两厌,等到南康嫁了人,我就邀请她参加我的宴会!”
江妃从来都拿谢嵘没办法,也只是说说而已。
谢嵘的日子过得极为惬意,这世上束缚女人的所有规矩在特权面前都形同虚设,前提就是得会使用特权。
要不然像宁安一样,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宁安的驸马现在不敢纳妾了,但是待宁安也更疏离了。
他认为宁安是故意的,故意装作大度,然后利用福宁公主发作他们全家,宁安有苦说不出。
这天谢嵘又进宫去看望丰庆帝,丰庆帝的大内监看到谢嵘喜出望外,亲自过来迎接服侍,“陛下心情不好,还望公主等下多宽慰一下陛下。”
谢嵘脚一顿,“可知道是为了什么?政务我可不敢多言。”
内监道,“也算不得是政务,嗨,就是南阳的周王一家,和陛下已经隔了好几辈了,这周王一脉又能生,南阳的赋税养他们一家都不够,还得户部再贴,户部尚书就来找陛下诉苦说没银子。”
“陛下能怎么办?又不好说现今的周王不好,毕竟是皇亲国戚,可户部没银子也是事实,陛下好容易把尚书大人支走,又去细看周王一家的账本,远看越气,所以心情不好。”
原来是没钱闹的。
可能还不仅仅是没钱,那些出了五服的王爷们趴在朝廷身上疯狂吸血,除了吸食朝廷的血液,同时也在分薄丰庆帝儿子们将来的利益。
好地方都被那些血脉疏远的王爷占了,他的儿子将来封去哪里?
谢嵘若有所思,等她见到丰庆帝,果然看到丰庆帝脸色阴沉,就是看到谢嵘也没缓和多少,但还是让宫人给谢嵘拿她爱吃的东西上来。
谢嵘挨着丰庆帝,“爹爹,你愁什么呢?”
丰庆帝一腔怒意没地方发,连唠叨的人都没有,见女儿问起,忍不住就说了,“看看,看看,就南阳周王一家,南阳一地的赋税都养不活他们一家了!陈尚书跑来找朕抱怨没银子,朕又能怎么办?!”
谢嵘瞥了折子一眼,“他家一年用多少银子啊?”
丰庆帝冷笑,“五十万两!”
谢嵘惊呼,“难道他家吃的是金米,喝的是银水?”
丰庆帝道,“差不多了!”
谢嵘眼珠子转了转,“爹爹,这送到您这里的说是花了五十万,可女儿觉着,他们家一定不止花了这个数。”
她拍了拍折子,“这里,应该是无数南阳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