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病态,华丽的裙摆镶嵌着许多宝石,还被裙撑撑得很大,显得很隆重,腰和整个肋骨都被束腰束得很紧,光是这点轻微的动作就让她喘不过气。
可在虚假的阳光中,她皇冠下的金发是如此明媚,金子般的耀眼,像是一株端庄的郁金香。
巫辞微微低头一礼,“在下就是巫辞,请问殿下有何吩咐?”
晨星公主扫过他全身,视线停留在他的脚踝上,掩唇笑道,“巫辞长官,罕见呀,镇局长居然连电子镣铐都没给你装上。”
“局长仁慈,自有他的考量。”巫辞分毫不漏。
“不要太过于相信他,他是个弑父杀母虐杀兄弟的疯子,20年前就为了夺权不择手段杀红了眼,还满身乱七八糟的怪癖,稍不注意就会触碰到他雷点。”晨星公主摇了摇头,抬手示意巫辞在旁边的茶桌旁坐下,“请坐。”
巫辞明白这时候接话肯定就是赞同晨星公主评价镇山河的言论,怕被抓住把柄,他一个字都没说,只是沉默地在茶桌旁坐下。
晨星公主行云流水地泡了一壶红茶,将杯子推给巫辞,好像真的只是闲聊一样轻笑着道,“给您一个忠告,巫辞长官。”
“公主殿下的忠告是在下的荣幸,愿闻其详。”
“小心您这张脸,巫辞长官,他很讨厌您这样的长相,前几个和您长相相似的,都被他给玩死了。”
巫辞明白自己该表态了,声音立刻冷下来,“公主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挑拨在下与镇山河局长之间门的关系吗?”
晨星公主也没恼,只是笑着抿了一口红茶,“您见过他吧?知道他脖子上那条差点要了他命的刀痕和那张假脸是哪来的吗?”
“……在下无意探究局长的个人私生活。”
“那算是他的耻辱,所以20年前的事情都被他抹去了,人们都不记得。只有那张假脸和脖子上被割喉的刀痕、当时因割喉毁坏的声音被他留下,用来铭记自己的耻辱。”
晨星公主看巫辞下意识动了动手指,不紧不慢地补充,“听说,这是因为是20年前有一个通缉犯。”
巫辞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一跳。
“他是整个暗星有史以来最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后来甚至为了威胁天际财团停止天幕计划,在被通缉逃亡的过程中挟持了当时天际财团的继承人。”
晨星公主唰地一声打开羽毛折扇掩住红唇,幸灾乐祸地娇笑,“那家伙可是受了好大的罪才在那个恐怖分子眼皮子底下用计假死,并且还只敢等那个恐怖分子死了以后再回来…
回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毁了,喉管也在假死的时候被割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过回来以后,他的继承权都因为他失踪的时间门过久被兄弟给抢了。
你们局长也是个有能力的狠角色,把自己全家的直系亲属都杀了个干净,强行凭借血缘继承了整个天际财团,不赞同的董事会都给他杀干净了,连知情的民众都被血洗了一遍……后来甚至专门让那些投诚的科学家想办法处理掉所有民众脑子里有关于那个恐怖分子的记忆和信息,生怕别人知道了他在那恐怖分子手底下的耻辱过往。
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一点都不坦荡,稍微一点就会触到他那敏感又可悲的神经。”
原来…镇山河也和他有仇吗?
怪不得,怪不得镇山河一看他脸就厌恶甩开。
巫辞被初始化的模糊记忆里好像确实是有他挟持天际财团继承人的事儿。
可惜了,他怎么就不记得呢?不然还能拿出来回忆爽一爽,绝对是最好的下饭配菜。
天际财团好像有提取记忆的法子,可以把人的记忆储存在芯片里。他要是把记忆提取出来当片子卖,分给所有被天际财团压迫的民众当宝宝辅食都够他当上亿万富豪。
巫辞正想着,晨星公主就拖长声音继续开口,轻快愉悦地打断了他,“哦,抱歉,瞧我这脑子,活儿干多了就是这样不太清醒,一不小心就说多了无关紧要的。”
“没关系,在下很乐意能让公主殿下在工作的闲暇感受到稍微的放松,想必局长也不会介意公主殿下的玩笑话。”
“玩笑话?”晨星公主似笑非笑,很快又恢复了端庄,“噢,亲爱的,您最好真的这样认为。
本来他不给您带上电子镣铐,应该算您受宠,可他连名字都没给您改,好像您必定活不了多久,没必要改似的。”
“名字?”
“他手底下总共有十个名额,十枚作为信物的戒指、十张牌、十个名字,上一个死了下一个就继承,全都得改名字。可您这却没改啊。”
巫辞没听过镇山河和其他同事说这点,但在晨星公主面前还是老一套的套话:“镇山河局长自有他的考量。”
“既然您不在意。”晨星公主撑着下巴道,“我就直接就说正事吧,我与伊内丝夫人对您遇到的魔气很感兴趣。不只是乾朝的,还有您昨天遇见的。”
伊内丝夫人?是那位太后吗?为什么晨星公主不叫母亲,反而这么生疏?关系不好吗?
脑子里这样想着的巫辞温和微笑,“局长托在下转告您,一切档案都已归档,公主殿下若是想知晓,请自行前